（一）
“副长，是斋藤。”
“哦，斋藤吗？什么事，快进来说。
时逢元治二年冬。
被寒冷笼罩了许多时日的京都，终于下起了漫天弥漫的大雪。屯所里的队士们在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剑术练习之后，大多都早早的躲进了房中准备休息，而恰巧轮到今晚的夜巡当番的两番队和十番队的队士们，就没这么幸运了，一大堆人挤在一起吃晚饭的时候，便没能忍住抱怨。
“啊啊，为什么偏偏是今天晚上轮到我们，这样的天气，还真是受罪呢。”
“是啊是啊，哪怕能休息这一晚上也好啊。这么冷的天气，就是不逞浪士也该躲在家里早早的洗洗就睡了吧，哪里还用得着夜巡呢。”
“哈哈哈哈，可不是嘛。”
彼时，斋藤正巧从外边经过，就听到了这样一番对话。他默不作声的在门外静静的站了一会儿。虽然这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普通的抱怨而已，但毕竟是大多数队士们的想法，便觉得有必要将此事汇报给副长土方岁三，转而便向副长室的方向走去。
于是当斋藤拉开门走进副长室，一眼就看到了地上被扔的到处都是的稿纸。桌上散乱放置着的一堆公文，而另一端的茶几上摆放着早早沏好了的茶水，像是动也未曾动过。对方在他进来的时候，就一直埋头奋笔写着什么，直待其坐定之后，土方岁三这才从一堆公文中抬起头来，转向坐在一旁的斋藤，眼眶的四周早已熬出了黑眼圈，而其脸上的神色亦是一眼可见的疲惫，像是已经好几天都未曾好好休息过了。
“既然是斋藤的话，我想废话就不用多说了吧。到底是什么事？”
土方如往常一般，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斋藤像是有些内疚一般的低下头，心里开始有些后悔因为这样的小事就来打扰对方。他作为队里的干部，深知这些天伊东派的动静不小。副长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不少，显然近来也为了这件事情没少烦恼。于是，他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像是有些在犹豫的样子开口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紧急的要事……只是，副长近来看起来很累，所以……是来劝您早点休息的……”
土方岁三听了，表情顿了顿，像是有些没办法似的抓了抓脑袋，最终还是先把手中的毛笔搁下，正视着对方，开口道。


“嘛，要是放着一堆工作不去处理，就算是睡着了，梦里都还会梦见自己在工作吧，这样反而就更没办法好好休息了，不是吗，”土方道，“不过比起这种事来，还是队务要紧在先……要是真耽搁了什么，可不是让斋藤你去切腹就能完事了的呢，明白吗？”
斋藤赶紧低下头，紧紧皱着眉头，像是非常懊悔的样子，道，“对不起，副长……是我做事欠考虑了……是我欠考虑，请副长原谅。”
“哈哈哈，行了行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满室昏黄的烛光下，土方望着斋藤，脸上的表情一瞬间表情非常柔和，“你的好意我就心领了……不过，还是先说正事吧。”
于是，斋藤赶紧将路过队士房间时听到的抱怨告诉了土方，并把自己的想法也简要的说了一下。
“我认为有必要对夜巡之事再进行周到的考虑。虽武士不应该因酷寒懈怠，但因此病发的队士近来在队中愈发有增多的迹象。”
说完之后，就只见对方眉梢微微皱起，像是在考虑些什么。
“嘛，夜巡也是重要的队伍，因为天气不好就不去也是不行的，”土方怀抱着双臂，思忖些许之后道，“今晚原本是一番队和十番队夜巡是吧……这样，十番队的夜巡取消，你去跟总司那小子说，让他老实呆在屋里躺着养病，今晚二番队的夜巡……就我带队吧，明日再准二番队一天假，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刚说完，土方这就起身，开始在屋里到处找起羽织。
“可是副长，您今日已经非常操劳了，”斋藤赶紧站起身来，有些慌忙的出声劝阻道，“况且外面天气甚寒冷，还下着大雪，若是副长您因此生病着凉……总之，还是请副长您休息，夜巡的事您就由我代您……”
土方岁三一边将羽织往身上套，一边不紧不慢道，“不用这么麻烦了，况且我也不是那么轻易就会生病的身体吧？斋藤，你也日巡了一天，应该也很累了，就赶紧回房间去休息吧。”
“可是，不能再因此增加您的工作了……”
“我都在屋里闷了好几天了，也正好趁这夜巡出去透口气，”土方拿起佩剑，束在腰上，然后转头对着斋藤道，“顺便用这寒气醒一醒脑子，说不定一直想不通的事情，也能突然就开窍了呢。”
斋藤心知对方的脾气，一旦是决定了的事，任何人都无法劝说的了。因此，不再多费口舌，垂下眼沉默了一会儿，便向后退了几步，朝其深深的鞠了个躬，并道。
“那么，请副长务必同意我加入今晚的夜巡。”
“我都说了，不用这么麻烦……”


“请至少，让我为副长分担一些力所能及的队务！”
“喂喂，斋藤，你……”
“请副长您务必要答应！”
土方愣一愣，然后看着对方一副我意已决的摸样，像是为难似的抓了抓头，叹了口气，却是眼角一弯，像是释然一般道。
“行了行了，夜巡又不是什么好玩的事……非要跟着来的话，你就先赶紧回房里多添件衣服，做好夜巡的准备……然后叫上一番队的队士，屯所门前**吧！”
“是！”
斋藤赶紧应了一声，这就赶紧退出了房内。
“真是的，不用这么着急，也是没关系的啊。”留在房内的土方，听着门外离开时听起来有些急促脚步声，不禁有些失笑的，自言自语道。
“……斋藤这家伙，有时候，还真是个顽固的让人伤脑筋啊。”
PS：第一次写正剧向的文。写之前，在脑内构思的时候就没想写什么有嚎头的东西，只是想写类似“土斋日和”，这种既清水又带着淡淡暧昧的感觉。不过整体这一个片段写下来感觉还是挺生硬的，还是没表现出我想表达的土斋之间的那种类似“**阶级友情以上爱情以下”的感觉……诶，诶，果然还是太久没动笔的缘故么……但愿下次更新的时候能有所改善吧……T    T
总之这文预计五六千字左右，所以大概会分两三次左右的样子更完的样子。
恩，不会坑的吧大概可能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