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之边
“既然师叔已出东海,那么弟子便告辞了。”紫英行了一礼,便准备离开。
“你去哪?”玄霄皱眉。他明明知道望舒寒气并没有解决,卷云台上的阳炎也还会发作,他就这样走?
“师叔还有吩咐?”
玄霄眉头皱的更紧了,显然对紫英的答非所问非常不满。暗自埋怨自己多管闲事,转身拂袖而去。
紫英看着玄霄的背影,神色暗了暗,回了剑冢。
剑冢
刚走入剑冢,就感觉到强大的魔力。紫英却没有做任何防备。一是身体状况不允许。再者说,对重楼做任何防备都没有意义。
“不知魔尊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平淡地开口。或许只有对天河他们还有玄霄时自己才是有情绪的吧。
“魔剑。”
“在锁妖塔。”
重楼也不多说什么直接离去。
离开玄霄后,紫英又开始了简单、重复的生活,每日只是修炼、看书、铸剑。心里已无所牵挂,似乎没有什么能再牵动他的情绪。
魔界
玄霄离开紫英后便到了魔界。静静地打量着这个传言中无比残酷的世界。魔界的天空是暗红色的,像大片的血液渲染凝结成的,张扬而悲壮。一路上,灵力激荡起伏,果真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魔界的中心是一座宏伟的宫殿,浓烈的大红色,从远处看,像正在燃烧似的,以一种近似图腾的方式,宣告着居住之人的地位和能力。
走进大殿,玄霄看到墨玉和血玉雕成的尊者之座,一个红发散披魔纹缠身之人半倚其上。想必就是魔尊——重楼了吧。
“你就是那个百年之前,对天界扬言,‘苍天弃吾,吾宁成魔’的凡人?”重楼看了玄霄一眼,感到一种似曾相识的气息,片刻之后,了然一笑。
玄霄轻轻点头,不卑不亢,无悲无喜,之前的暴戾,似乎已经被一种不知名的力量抚平,只剩下安心。
“哦?凡人修魔本就无几,真正成魔的,你恐怕是第一个吧!你打算如何呢?”重楼似乎对玄霄很感兴趣,也是,那些凡人总是张口闭口就修仙得道,如今碰到一个反例,自是好奇。
“我也不知道,执念成魔,但真的成功了,反倒放下了。”玄霄依旧淡淡的,似乎提不起兴趣,不由自问,之前和慕容紫英说话的时候,怎么就静不下来呢?
“放下了?好!神界就是那样,道貌岸然的。本座虽然看不顺眼,但这六道也还真要它的存在。若真毁了,本座才没兴趣,帮他们善后呢。”重楼嗤笑。
“听你的语气,似乎神界只是个工具,你可以随时毁了它?”玄霄挑眉。
“哈哈!”重楼大笑,“敢这么说的,恐怕只有你了。那些杂碎可从来不敢这么理解本座的意思。”
“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不错!本座就是这个意思!”重楼站起身来,走到玄霄跟前,伸出手,“你这个朋友,本尊交定了!名字?”
“玄霄。”伸手相握,玄霄对重楼的性格也甚是满意。
“你可直接叫本座重楼。”
玄霄淡淡点头。
“你自行去修炼吧,毕竟魔界以实力说话,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重楼拍着玄霄的肩。
玄霄不露痕迹地避开,问道:“有没有什么清静的地方。”
“宫殿里好像有座塔,本来是本尊的住处,但太麻烦,不愿住那,久而久之就没人了,起去那吧。”
“多谢。”微微点头,走了。
重楼坐在原位,想起了那个清冷仙人,慕容紫英,但愿你的付出值得吧。终是没有多言。
剑冢
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时间于慕容紫英已经没有了意义。近来他必须花更多的时间修炼,因为灵力总是莫名的从他体内消失,而且越来越快。
久了,他才想起来,唤醒望舒的代价,望舒将以他的灵力来抑制曦和之炎。若灵力全失,则会以他的魂魄支撑望舒。
现在他能做的只是让灵力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补充,这样望舒才不会吞噬他的魂魄。
有时候,紫英也会想,自己为玄霄所做的,好像已经超出当年的承诺。师叔并没有要求自己助他出东海吧。那自己这么做是因为愧疚吗?因当年说了若有差遣,不问因由,总是粉身碎骨也会当成,可终是与他为敌,所以想要补救吗?似乎不知呢?那是对待长辈或是朋友的态度吗?似乎还要更近一步……
紫英不敢再想下去,隐隐知道了答案,可是这个答案不是他能承受的起的。他害怕,他怕知道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魔界
玄霄自那日与重楼分别,便一直呆在塔里,潜心修炼。似乎是为了躲避什么,不愿意去思考什么。
修炼之时,玄霄发现每当自己快要控制不住曦和是,望舒的寒气便会自主的流动,直至体内的冰火之力互相平衡。那望舒之力中,似乎还包裹着什么熟悉的灵力,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既然不记得,玄霄便也没有多想,也就忽略了那股灵力。
一日,重楼忽然到访,还携了几坛好久。
玄霄有些疑惑地看着明显心情不佳的重楼,重楼也没说什么,只是把一个酒坛扔给玄霄,便拍开一坛,自顾自地喝着。
既然重楼没有说话的意思,玄霄也不多问,拿出一个酒盏,浅酌着。
“玄霄,你说情是什么?”重楼看着魔界似血的天空问,“魔会有情吗?”
“情?”蓝白的身影一闪而过,玄霄刻意地忽略,“魔应该也有情吧,只是魔一般都不愿去找自己的那份情。”
“是么?”重楼苦笑,“我一直以为魔是没有情的,可若是陷下去了,才知道,情,万物皆有,只是人才可以毫无顾忌地说情。”
“魔也可以,只有仙神两界才有那什么所谓的天规,不得动情。”玄霄毫不在意地说,“你是爱上谁了?”
“女娲后人,紫萱。”
“女娲后人?都是因情而死,代代都是女子。你怎么会认识她?”
“因为飞蓬的转世遇见了她。为了帮助飞蓬恢复,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他们,不知不觉就……”重楼叹气。
玄霄知道重楼不愿再说,也就低头喝酒,没有附和。
“对了。”重楼像是想起了什么,“他们好像要去剑冢了。”
慕容紫英?!一提剑冢玄霄立刻就想到了他,忽然,玄霄瞪大了眼睛,那股熟悉的灵力不就是慕容紫英的吗?!
“重楼,送我去剑冢。”
“你还没有学空间法术吗?”重楼疑惑地看着他,但还是结成法阵。
玄霄立刻踏入法阵,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看着玄霄离去,重楼一笑,慕容紫英,你比我幸运。放下本书,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