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寺。
对了,你是狱寺。
岚守狱寺。
是我的。
×××
骸看纲吉闭着眼睛流泪,嘴巴里说出狱寺的那一瞬。他就知道了。
无需他再提点,再引导了。
明明自己就可以想起啊。
这样狗血的事情……
明知道他一定会恢复记忆的。
明知道他依旧会离自己而去。
明知道自己遇到纲吉的时间比狱寺晚了。
可是他还是抱着希望——也许这就是最傻的了。
还想残存着一点点的悬念,用力的制造着属于自己的梦境和幻想。
不想告诉他实情。
拖得越久越好。
这样纲吉才会依旧属于自己,更久一些。
可是你看……
还是感觉在做主。
×××
那个会在打雷时候捂住我耳朵的男人。
那个傍晚会抽着烟等我只是为了送我围巾告诉我天要转冷的男人。
那个总是不掩饰眼里的爱慕和眷恋,口口声声说着十代目就是我的全部的男人。
原来是他。
自己一直在逃避的,原来是他。
刻意不去看他眼底的情愫,只是怕有一天两个人中会有一个捅破这层纸。
他一直想啊,他们是知己,怎么可以做出这种对不起情谊的事情。
苦恼中生出了莫名的渴望,也许是自己先防不住,也许是迷迷蒙蒙挡不住青春的躁动。
他在谈判的那天早上轻轻地吻了自己。
接着,后退,苦笑,转头。
因为他看见了自己的一脸惊吓和难以置信。
也许这时候就有些伤了他吧……
明明不想的!
明明……不是我要的结果。
×××
大意的在谈判未完成的时候,就以为要成功的时候,忽视了对方深藏眼底的恨意。
箭在弦上,一触即发的那一刹那。
有人挡住了自己,然后。
在枪声响起的同时,还有子弹穿透身体把肌肉撕裂沉重的闷声。
响在耳边犹如暴雨天的雷,只是因为没人至此如一的捂住双耳,眼里便多了一丝血色。
“十代目……”
只记得当时面无表情,什么都不去想,切换到战斗模式就大开杀戒,根本不如往常那样温吞。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你们不能伤他!
不可以!!
他心里只剩悲戚。
伤痕累累。
支撑着身子帮纲吉干掉了死角上的狙击手,手中的武器也被更多敌方的人打散。
漫天都是血色。
……
“当心!!”
当骸接到消息赶来之时,只是无力的伸出手看着那个男人用尽最后的力气撞开了纲吉,最后一枚子弹打穿了他的左胸。
离心脏的位置……
不敢想象。
纲吉睁着眼睛看着那人在眼前倒下,看着他微笑着对自己说出最后一句话。
“十代目…怎么就一直不肯……回应呢?……”
明明,自己都这么……努力的进入他的视野。
可是为什么?要一直逃避到哪里去?
只剩沉重的撞击回响。
呆了一会儿,纲吉慢慢地俯下身,贴着已昏迷狱寺的右耳。
轻轻道。
“我没有。”
知道那个吻的含义代表什么。
只是你太不自信啊……
过快的瞬间,你没有看到我嘴角的上扬。
×××
空旷的场地只剩下有些嘶哑的哽咽。
×××
“彭格列……”
伏在床边的纲吉在陈述这些时早已泪流满面。
“是我表现得太晚了吗?是我接受的太晚了吗?”
“还是我一开始就不该逃避?”
骸无言以对。
“我想过了,如果他醒来,我应该用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他。”
“彭格列,不是太晚,只是不懂罢了。”
有时候我们是不想明白,是不想懂。
骸还想说什么,纲吉却觉得被自己握在手里的掌心微微的颤动起来。
“狱寺。”
纲吉猛地回过头,怔怔的却有些期冀的看着病房上的男子睁开眼。
想让他知道。
想让他知道不是自己没有回应。
更像说给他听,他想听得那句话。
“狱寺……我……”
狱寺的眼神有些浑浊,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终于让眼前的幻影最终成为了一体。
他看见了满脸惊喜的纲吉,斯人正张着嘴像是要倾诉的样子。
“狱寺你还好么?”
狱寺呆了一会儿,忽然困惑又抱歉地笑笑
让纲吉在下一刻刻犹如坠入缭乱的烟雾。
“请问……你是谁?”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