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石
旷日持久，那种碰撞就多了
裂痕使人毫无办法
像金属，像父亲被儿子偷盗
呵，滚石
微妙的语言
在明了一切后的暗地里升起
探出它锐利而纤细的触丝
产生的越多
在空中像游蝗一样的流言就越多
离开伊甸园，收起修枝的剪刀
一辈子不再使用
不能再于尘世的园子里
带着刀，并听到钿片在枝条里
绞得噼啪作响
游戏使生活有毒，声音破坏劳动果实
人在生活中死去
四围的大城都在夜空中消失
劳动如墨绿的黑麦
也会被谎言收割
秸杆冰凉寒冷，绽开的果粒掉落
无声无息，是那么尊严
它赤裸地放在那里，每一个过路人
只是拿走它的一份儿
使劳动者两手空空
你看那些吹落的叶子
短暂地滚过一辆破车，树立
然后红了
而一块大石头就在这时
拚命滚来。
                            19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