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豹子冰蓝的眼映满苍穹,映不出个底。
白色沙漠上熟悉灵压吹走了,带了陌生的气息,乾燥又糜烂。
走过的地方,触过的地方,风将痕迹抹去,扼杀他在时间上行走的证明。
连那个和他一起行走过的人,一并扼杀。
要认真去想,努力去记得。
当天,琥珀色的眸子黯淡,映著冰蓝,逐渐冰冷浑浊。含血的嘴角微翘,伤痕的,被灰蒙布的脸被这一刻时间锁在——幸福上。
如果那一刻剧本已经画上了句号,即使这样,也是个完美的结局。
“好困。”葛力姆乔打了一个呵欠,蓝白的身影,一抹,消失。
感觉虚夜宫快到了,但实际还有很长一段路程。
大门十分巨大,抬头只觉得自己的渺小。脚步声传不到上方,只在走廊回荡。
进门不久,嗅到一股陌生又熟悉的灵压。拉起眼皮,那人站在不远处。
橘黄色的头发已不如昔日,几分苍白勾勒出憔悴,没有那时赛夕阳的暖和活力健康。皮肤也是如白沙一样,细致没有血气。
面具遮住了一半的脸,印著红色条纹。一线深漆,本应是墨眼金瞳,却被无尽的幽暗取代,深得看不见底。透露著黑暗狂兽的警告。
这与另一边带虚弱和矫健,病态却保留著丝朝气的脸极为不对称。
特别是那只,碧瞳。
那传说只有恶魔才有的莹绿的,妖异之眼.令人不大舒服而散发著危险气息的色调.这与他的橘色头发,不相称.
和印象中不同的是,一席白衣著地,在黑色的腰带间,配著一把白色细长的刀,上面流溢的淡紫异光。
葛力姆乔直径走过,冰蓝里没有倒映出橘黄。
他的脚步声很大,一路喧嚣,似在宣布王的归来,没有停滞的孤傲。
“葛力姆乔!”声音带著愠火,被心中的寒冷熄灭。
豹子连头都没回,甚者,没有停下懒散的步子。
“你这家伙去哪了?宫里整天都没见你灵压………喂!蓝染大人在找你!……”一护,姑且称一护,对著身影,无奈地说。
不过,葛力姆乔应该回头看看,一护脸上,被无助描绘过的痕迹。
“妈的,”葛力姆乔不爽咒骂,“不是叫你别跟老子说话!?”
“……难道你还没记起……”一护顶著失望的重石支撑著崩溃。
“我从来没有忘记。”背影,声音,语调,昔如昨日。
不知该是高兴,还是怎样。“既然你记得我们……”“!!!”
一个响转,一只大手已掐住了一护的喉咙。“我告诉你!黑崎一护已经被老子杀了!!彻底消失了!!!你这冒牌货也给老子去死!!!”
“呃……呜……”呼吸困难,感觉到手指越来越加重力道,脚已经快离开地面,手已本能地有摸刀的冲动。
白色斩月流光,已有为主人嗜血的准备。
身体因缺氧而颤抖,双臂下垂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有他的嘴在挣扎,开合。『那就……』
『杀』
『了』
『我』
“啧!”猛然葛力姆乔将他甩开,骨头,肉体与硬壁碰撞,声声碎裂。
葛力姆乔的齿型面具张裂,保持在那日对天长啸的姿态。蓝色灵压流溢在利齿缝间,如啼血的兽,颓废而更暴躁不安,在死亡边界徘徊,不甘离去。
他的记忆从这里,一条条缝隙间,流失,他抓不住。
当他记忆枯竭,就是将那人彻底遗忘的时候,他发誓,也绝对,将永眠。
让时间,将该死的自己同那一起行走过的人,一并扼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