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天意所向
今天天气不错，挺风和日丽的……回味着B套餐，我把练习地点选在了食堂门口一带。坐在长椅上，端起DV。导演的感觉，导演的感觉……一边提醒着自己，一边拍着来往的同学们，准确地说，是女同学们，再准确点说，是不是同学都无所谓。大学最失败的地方就是没有制服吧，裙子都穿那么长，以为布料都免费吗？我的机位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午安，导演同学。”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我一阵惊慌失措，DV差点掉地上。顺着声音转过头去，长椅的另一端不知何时起坐着一位女同学。女同学……什么情况？被搭讪了？眼睛有点湿润了，做导演，真好！“导演同学，你的机位好低啊。”女同学眯起眼睛，微笑着对我说。好象是不怀好意的微笑，我暴露了吗？“啊啊啊，这是练习仰拍，为了突出正面人物的高大形象，常用的手法。”已经修炼多年的我应该可以应付这种场面了。“这样啊，果然是导演呢。”好象不再怀疑我了，不过我对她的微笑还是不太习惯。仔细端详这位女生，相貌还算漂亮，很成熟的感觉，应该是学姐吧。就算是学姐，既然你自己往枪口上撞，也怪不得我了。日名雄介，立刻进入第一战斗状态！
“学姐看起来对拍电影很内行啊，我叫日名雄介，请多指教，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学姐微笑着接过了，不过并没有很自然地把她的电话号码告诉我，甚至名字也没告诉……熟神兽女嘛，都是有挑战性的。“我对拍电影的了解不是很多啊，只是喜欢看导演工作，日名同学看起来很有导演的架势呢。”学姐依然微笑。“是，学姐。本人的志向就是做一名电影导演，我要拍出感动几十万，上百万人的电影。”听了这句话，学姐的微笑似乎更灿烂了。“要拍出那样的电影啊？只靠这一部DV可是远远不够呢，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或许我能帮你呢。”找地方聊聊……那应该是我的台词吧？今天真是太被动了。学姐站起了身，我也跟了上去。


“日名同学是自学成材的吗？”学姐一边走，一边微笑着转过头来。
“那个，不是的，以前有一位老师，是三流……不不，是三木，三木耕作导演。不过，他已经不在了。”说到这里，我故意作出伤心的表情。
“这样啊，”学姐收起了微笑。“那么，我们今天的相遇，就是三木导演在天之灵安排的了。”学姐的台词实在是俗套，尽管如此，我还是很高兴地附和。
“一定是的！我最尊敬的三木先生，到今天依然不忘记关照我。”
“他不是已经不在了吗？还在关照你？”学姐有些疑惑。
“啊，那个……在我的心里，在学姐的心里，三木先生永远活着！想着这些，我就有了动力。”其实我是想说，他的在天之灵把学姐关照给我了……
学姐似乎被我感动了：“是吗？那日名同学要踏着先人的足迹前进啊，成为三木先生那样的大导演呢。”学姐说着，眼睛湿润了……感觉我离成功越来越近了。
学姐带我进了一栋很破旧的大楼，走廊也很昏暗，没有人影。太棒了，我就是想找这样的地方，不愧是学姐，对学校很熟悉嘛。我要把这里的位置记下来。走到了走廊的最深处，学姐停下了脚步。我的心跳瞬间提速，别紧张，别紧张，这个时候要自信，对，日名雄介，拿出自信来，这就是大学生活，这只是个开始……
学姐缓缓地…缓缓地…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一扇门。站在门口对我微笑，什么也没说，用勾状的食指对着我前后摆动。这是让我过来的意思！GOGOGO！我迅速跟着学姐进了门，用腿向后一勾，门关上了。

“那么，我们正式开始吧。”学姐露出了最灿烂的微笑。
“是，学姐，我已经作好了觉悟。”说话也难以掩饰我急促的呼吸。
“作好觉悟了？那就好。”学姐突然一脸严肃，“日名雄介同学，欢迎你加入CUM研。”
“是！请多指教……恩？什么研？”
“CUM研，三木先生一手创立的电影同好会，今天，食堂门口，三木先生的在天之灵安排我们相遇了。”学姐微笑着，温柔地看着我,“曰名同学，在这里，你就可以踏着先人的足迹前进了，向理想中大导演前进。”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这和我想象的内容差距太大了吧？“学姐，那个，这件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我妹妹还等着我回家玩游戏呢，失陪了。”
“哦？想走的话，我也不能勉强你。”学姐的微笑越发诡异，“从新生入学到现在，已经有5位同学拒绝了邀请，后来，他们先后退学了。”
什么！不进社团就得退学吗？你是幽灵吗？“那个，学姐，加入社团不能这么随意的，等哪天我碰到社长再正式申请！否则太失礼了。”我一边说一边向门口挪动。
“社长，就是我啊。日名同学，这也是三木先生安排好的吧？”那个幽灵一样的学姐社长，向我递来了一张入部介和笔，“日名同学，把名字写在这里。”入部？退学？我握笔的手不断颤抖，不知道该怎么办
漫长的沉默……还是学姐先开口了“这样吧，日名同学。”学姐把什么东西放在了我面前，“这是本月的社团经费，由你来负责保管吧。”我看清楚了，是钱，好多钱……由我保管……学姐继续攻势：“社团目前只有我们两个人，也没有拍电影的计划，就是说没有开销。不过，我还是可以定期向学校申请经费。我认为，导演作为社团的灵魂人物，形象是很重要的。至少要有西服和领带，恩，皮鞋也可以再高级一些。”学姐一边打量着我，一边轻轻地拍着桌上的钱。我非常认同学姐的说法，想要成功搭讪，形象真的很重要。我的眼球跟随着学姐拍钱的手上下移动，握紧了笔，在入部介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5555555555好痛啊，胳膊摔坏了，腿也摔坏了，手机也摔坏了。”美女坐在地上，夸张地哭着喊着。“我新买的手机啊，摔坏了，不显示了……”
我哪有心情管她：“555555555我的DV啊，我的十万元买的DV啊……”
美女停止了哭喊，看着我手里的DV，小声自语：“DV？十万元？”又看看自己的手机，仿佛在做对比。突然，“啊啊啊啊，我没事，胳膊没坏，腿也没坏，手机也没坏！”
真巧，我的DV也没坏。“既然都没坏，美女，我们继续吧。美女贵姓啊？在找人吗？”抬头一看，她已经跑出了好远……“美女！！回来啊！！我们继续吧！！再商量一下吧！！”但是，此事没有了下文。
继续取景。海边的景色真是美丽，这里应该能拍出感人的爱情故事吧。感慨着，感慨着，一个背影映入眼帘，是女高中生，穿着制服。看着这个背影，我的脑海里迅速产生了一组数据：18岁，血型A，身高160，三围86，58，86，GOOD，就是她了。端着DV，慢慢靠近，机位越来越低。可恶，怎么一点风都没有呢？机位还是不够低，再低一些吧。突然一脚踩在软沙上，失去了平衡，扑通……
“你在干什么？奇怪的人。”女高中生听到了声音，转了过来。冰冷的眼神，气愤的表情。不过，这些都无法掩盖那张美丽的脸，我盯着她，她也盯着我，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奇怪的人，快起来。”啊，刚才的扑通是我失去平衡跪在地上的声音，我一直跪着呢……“真是不好意思，太失礼了。”我站起身，拍着身上的沙子。“哼，一点都不失礼，礼数很周到呢。”又是一句冰冷的话，不过我的心早已沸腾。


“那个，你站在这里，好象一幅画呢，真是美丽。”
“想搭讪么？快走开。”
“那是一幅很美的画啊，就在这样的海边，男生抱着女生，互相取暖，欣赏黄金海。”
“抱什么抱，真是差劲，快滚。”
“哦，对了，我是导演。”
“导演？是拍那种写真的低级导演吧？你没听说有个和你一样的低级导演，对女高中生下手，最后被木刀砍个半死的故事吗？”
“哦，我是正经电影的导演，我要拍出的电影，将会感动上百万人。我看你的形象很适合拍电影，我们认识一下吧。”
“认识你妹，快滚开。”
“哦？你认识明日香吗？她没和我提起过啊。”
不知道为什么，女高中生似乎生了很大的气，嘴角颤抖着说不出话了。酝酿了一会，她抬起双手向我扑了过来“你——到——底——滚——不——滚？”天哪，没见过这种架势啊，我是斯文人啊。我赶快后退，再后退，DV也滚落在沙滩上了，区区十万元，不管了，逃命要紧。她好象没打算放过我，继续扑过来，但是，她踩到了DV上，变成了斜着扑下来，她的美丽的脸，和我高级的皮鞋，做了一次亲密接触。
“啊……眼睛，眼睛……”女高中生的右眼好象撞到了皮鞋上，十分痛苦的样子。怎么办？搭讪把人搭受伤了？资料里没写过这种事啊。淡定，淡定，深呼吸，Peace……


雄介视角2
真是倒霉，上次的表现可以打零分吧。带着这样的心情，B套餐也失去了光辉。而我旁边坐着的春人和修司好象吃得很香的样子。没办法，那两个没心没肺的人，吃得好睡得好。飘来一阵咖喱味……“你好，香月”不用看就打着招呼。“哦对了，雄介，前几天幽灵部长把钱放桌子上了，恩，这是你那份。”香月说着，拿出一个纸包给我。这是最近几天唯一的好消息了，眼前逐渐亮了起来。
“喂，雄介，你好象没有食欲嘛。”是修LOLI温柔的声音，“不想吃饭的话，把炸肉分给我好了。”（给他吃/不给他吃）“不好意思，我突然有食欲了，修司也别吃那么多肉了，小心吃太多了，伪娘身份暴露，明日香就不会理你了。”“小气鬼。”修司好象发现了有趣的事，不再看我了。原来，春人趴在饭桌上睡着了，而他的炸肉，遭到了洗劫。
“春人最近老是打瞌睡，难道晚上在做一些奇怪的事？”香月一边往嘴里送咖喱饭一边嘀咕。“不会了不会了，”修司微笑着接过了话“如果那样的话，他至少得先搬出家自己住。”香月的表情轻松下来了：“说的也是哦”。
“我明白了，我必须努力了，”我站了起来，“必须努力找到好的外景了，不能再耽搁。”恩，必须努力搭到好的女孩了，不能让春人走在我前面。“香月，今天还是拜托你了，我去取景。”看见我努力的样子，大家都很欣慰……


海，一望无际的海。海边，一望无际的海边。泳装，一望无际的泳装。白天的大海，别有一番景象，很好很好的景象……有的男生羞涩地给大姐姐涂防晒霜，害什么羞嘛，你不行就换我好了。还有穿着比基尼的女生在和男生泼水，这女生腿好长，胸前有处纹身，有点面熟，我也没仔细看，因为她不是自己来的。还有……有一个穿着便装的女生背影，哇，她的头发好长好长，留这么长头发很辛苦吧？光是洗发水就比别人多用很多了。不知道相貌如何，靠近拍吧。我就在她背后，悄悄地靠近。
“再见。”我又说错话了吗？刚靠近怎么就再见了？不对，不是我说的。是……是长发女生面对的男生说的。搞什么嘛，留这么长的头发，害我没看见那个男生，真是耽误我时间，再找别人吧。正想走，长发女生转了过来，头也不回地走了过来，满脸的泪水。再见？莫非她被甩了？哦，仔细一看，真是个美女啊，那个男生是什么眼光啊？这样的女生也甩。对了，莫非是三木显灵了？这是我的机会啊。想到这里，长发美女已经和我擦肩而过，刚要去追，好象又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刚才对她说再见的男生……不就是医院里看星星那个吗？他在叨咕着什么…美国什么的……世界太不公平了，我奋斗这么多年都没个结果，他这几天已经甩了两个了。我必须，我必须离他远一点行动，这个人好强大。想要去追长发美女，可是她已经不见了，可恶啊。


熟悉的海边快餐店，不知道来过多少次了，但是，心情从来没这么好过。刚坐下，服务员就过来了。“欢迎光临，Namasute~~”服务员？这不是厨师的衣服吗？一头金发，嬉皮笑脸，说着奇怪的话。不管那么多了，大概店里人手不够吧，而且这位厨师给人一种资深的感觉。
“来一份……”
“是是是，请问吃点什么？”厨师打断了我，向麻寻问道。
“一份意大利面”麻寻说。
“再来一份……”
“好好好，意大利面，请问还来点什么？”厨师又打断了我，又问麻寻。
“一份南瓜汤”麻寻继续。
“我来一份……”
“好的，南瓜汤，还有呢？”我又被打断了，厨师又问麻寻。
“一份烤鱼。”麻寻继续继续。
这样循环了N个回合，厨师向麻寻重复了菜单，忽然想起了什么事，转身问我：“请问您来点什么？”啪！啪！我拍了两下桌子：“拿水和毛巾来！”“水和毛巾是吧？马上就来请稍等。”厨师逃跑了……


吃饭进行了一个小时，厨师来续了七次咖啡。我真的后悔选了这里。结帐的时候，麻寻突然凶狠地盯着我的钱包，仿佛是说，再拿出奇怪的东西，我会杀人的。那个……我知道小心的啦。出门时，又是厨师来送客：“两位吃得满意吗？请慢走。这位女士，你和这家店很有缘的样子啊，要不要考虑一下来打工呢？”让客人来打工？这家店还真是忙得厉害。
麻寻只是冷淡地看着他：“哼，你的搭讪水平，比导演差远了。”听了这句话，我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所以，麻寻和我一起在海边散步，虽然说是一起，但是一直保持着距离。按照计划，我开始探索她的内心，有意无意打听她的事。原来，她是个很不幸的女孩。破裂的家庭和酗酒的父亲一直折磨着她。我也向她介绍了我的朋友们，河合春人，小津修司，观岛香月。还有我的妹妹，明日香。麻寻非常羡慕地听着我的介绍，很奇怪，难道她没有朋友吗？
聊得很顺利，天色也暗了下来。正准备说送她回家，这时……一辆豪华的不知道几排座位的礼车在我们旁边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一个男人，飞快地向我们跑来。跑这么快干什么啊？难道是要绑架吗？“麻寻，别离开我！”我说着伸出了胳膊，不过，麻寻并没有抓住我的胳膊……
“突然打扰，实在是非常抱歉。鄙人在这里向两位问好。其实，鄙人有非常紧急的事情，请问两位有没有看见大小姐？”男人好象非常有礼貌。仔细端详一下这个男人，真的是不得了啊。身高体健，而且非常的帅。加上这辆礼车，这身名牌西服，脸上的“阿泥马”眼镜……这些得多少银子啊？我明白了！他就是搭讪界的公敌，人见人厌的，富二代！


明天继续搬..........

翌日，我又来到了海边，或者说，我又来取景了。今天的我，已经不再盲目。我要找的，是那个冷淡，锋利的女孩，是那个脆弱，无助的女孩。这不应该是职业搭讪者的想法，管他呢，我只想看她的笑脸。
找到了，DV屏幕上出现的，是我熟悉的背影。瘦弱的女孩，倔强地站在大海面前，双腿像钉子一样钉在沙滩上，阳光，海风，波浪，行人，都无法让她有丝毫动摇……莫非她在站着睡觉？不不，那是春人的绝技，其他任何一个人都学不来。
“ 仙堂小姐，在看什么呢？”实在不忍心打扰她，不过我不会忘记来这里的目的，搭讪。
“……风……”她并没有看向我。
不是吧？风是用来看的吗？突然说出这么浪漫的话，真不像麻寻的作风。
“风要怎么看呢？”
“诶？原来是导演啊。”她似乎刚发现我，那么刚才的话是对谁说的呢？真难懂。
“哦，是啊，谢谢你没有再加上H呢。”
“那个说不说都无所谓了，常来海边搭讪的导演，一定是H导演。”


不是吧？那是两个我认识的人。男的，是那个搭讪高手，医院数天上星星，海边甩长发美女，都是他干的好事。而那个女的……居然是富二代寻找的大小姐！这真是奇怪的组合，他们两个怎么认识的？恩…………………………无解。
这时，我的手感觉到了温柔……麻寻抓住了我的手……这个场面让她也心动了吗？可是，她看上去实在是过于紧张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好象脸上还流了很多汗。张着嘴，急促地呼吸。她没事吧？我用力地回握了麻寻的手，就这样一直握着……
注意力转回前方时，搭讪高手已经不见了，只留下大小姐站在原地，好象是在哭。莫非，大小姐也被甩了？搭讪再厉害也不用这么狂妄吧？你到底想找什么类型的啊？算了，只要他不认识麻寻，一切都好办。就像事先安排好的一样，很长很长的礼车出现了，富二代把大小姐搀扶上了车……关系好复杂，好纠结啊。
“H，松手！”缓过神来的麻寻用力挣脱了我的手。
“什么嘛，连导演两个字都省了？我又不叫H。”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雄介的H呀，H导演的H呀~~”居然捉弄人捉弄得开心地唱歌了，选她做目标是正确的吧？
（本人并不知道雄介的名字里是否包含字母H，就当它有吧，谢谢合作。）
忽然，麻寻收起了笑脸，也不再唱歌，变得好严肃。背对着我，问道：“假如，能删除一部分记忆，你会怎么办？”
“啊？”好复杂，好奇怪的问题。“我不会删除任何记忆，所有的记忆组合在一起，才是真正的我。”坚强，倔强，冰冷，脆弱，欢笑，温柔，组合在一起，才是真正的麻寻。
“哦，我想删除今天的记忆。”麻寻又展现她冰冷的一面了，对于麻寻，我只有在今天才感受到了快乐，可是她要删除。
“这很不公平吧？”我实在高兴不起来。
“你说得好轻松，你又知道什么？”麻寻看了我一眼，“我得走了，再见。”
又剩下我自己了，胸口有点痛，认真起来的搭讪男，注定要悲剧吗？


等等，慢着。照片里…没有我！没有春人，没有修司，没有香月！这是什么照片？我拿错了？照片里的人是……大小姐！角落里签着一个名字“果凛”。天哪，这是那天晚上，富二代让我帮忙找大小姐时给我的照片，我戏弄了富二代，今天就是报应啊。
“啊————————————————”麻寻一把抢过照片，放在嘴上亲吻着，不停地跳着，喊着。“啊————————雄介！你太好了，你太好了……我们交往吧……”
5分钟后，麻寻的精神状态恢复了，冷冷地跟我说：“谢谢你的照片，刚才的记忆，请你删掉。”
…………又要删除吗？你….你才是职业搭讪者吧？
“不过呢，现在给你新的记忆，记清楚了。下星期，我就毕业了。星期日下午，在这里见面，然后，来我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