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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_推荐】〖朝露昙花〗 作者 玥云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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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个房间准备帮叔叔更文


1楼2011-03-31 15:14回复



    4楼2011-03-31 1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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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1 18:4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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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劫镖
      深秋, 透着落寞的凉意。弥漫在山林间的薄雾慢慢消散, 枫叶,经过一夜的寒霜, 绯红如天边的云霞, 染透了山峦。晚秋的阳光, 透过层层的枫叶洒向驿道, 蔓延着淡金色的光影。高远的天空中漂浮着几朵淡淡的云。秋雁, 又南飞, 羽翼划过天际, 带出一抹浅浅的离愁。马蹄扑尘。三十八骑黑亮的乌骓马, 踏着飞扬的尘土, 奔向山下的驿道。这是京城往金陵的驿道。马背上, 三十八名身披黑底红面斗篷, 腰挎精钢雁翎刀的“震天镖局”趟子手,威武而彪悍。震天镖局不仅在官私商贾, 江湖绿林中圆融通达, 镖局中更是高手如云, 因此近十年来, 华北, 华东, 华南一带已无人再敢动其镖货。江南火器世家霹雳堂, 此趟重镖自然是交给震天镖局来押送。 依据逢十抽一的惯例, 震天镖局此次可得十万两酬金, 而霹雳堂与震天镖局签下的也正是百万两的契约。此镖则由震天镖局八大护院之一, “一刀震九州”的谢天亲自押送。然而这威风凛凛的镖队中却不见一辆镖车, 唯有一顶流苏大红喜轿相随。 轿顶插着一面描金的云龙镖旗, 迎风飞卷, 呼呼作响。 四名高额银须的轿夫, 肩负抬杠, 足下踩着相同的节奏韵律, 飞一般地跟随着镖队, 轿杆与四人臂腰协调自如, 肩头却没有丝毫耸动, 喜轿在飞奔之下抬得竟是十分平稳。   喜轿自然载的是新娘, 霹雳堂堂主雷彪素爱美人, 却不知轿中护镖所费百万的, 迎娶的是怎样一位美人?为佳人护镖, 一行镖队轻骑快马, 行程十分愉快。 镖队行了大半日, 逐渐地进入了冀州城外崇山之间的一条峡道。这条峡道贯穿南北, 山峰仿佛用巨斧从中间劈开一般, 没有旁路可通, 却可远远看见几尊巨大的青石拥堵在山道中。 凭借多年来的行镖经验, 总镖头谢天已感觉到了麻烦。他双腿一夹马腹,提起缰绳, 快马向前驰出十几丈。靠近巨石后, 他勒住马缰, 才见到这些巨石是十几尊丈许高, 六七尺宽,青石雕刻的石牛。 石牛颇具神韵, 线条十分流畅, 并不见斧凿刀劈的痕迹。 这些石牛每尊少说有千余斤重, 能将这些石牛安卧于山道中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事。 他顺着石牛间隙望去, 见牛群后有一人身着青衣短衫, 手握铁鞭, 屈肘为枕, 面上扣着顶竹笠帽, 倚靠着路边苍岩, 竟似睡着了。 谢天只好拱手大声道:“当家的辛苦了。”帽檐下未见动静。谢天依旧沉住气:“当家的何不将这些石牛移开, 山水有相逢, 日后也好交个朋友。”“朋友?”那人懒洋洋地站起身来, 笠帽下的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喜轿留下, 你们可以走了!”谢天也笑了, 仰头大笑。 他有着三十年的行镖经验, 一流的身手, 年届不惑,体力也已达到了人生的顶点。“一刀震九州”名号, 正是他用血和汗换来的。镖涯三十载, 他并非没有负过伤, 他的胸背肩胛仍留有二十处伤痕。而如今, 伤口已经愈合, 疼痛淡化在模糊的记忆中, 余下的, 是伤痕印记换来的名誉与财富。更何况, 他身后还有四十一名跃跃欲试的好手。
      只手单挑震天镖局的人, 他并非未曾遇见过, 只是这些人都已成了刀下亡魂!他笑道:“那就要看看你的本事了!”那人并没有答话, 帽檐下仍带着讥诮,挥起铁鞭向十几尊石牛抽打起来。谢天笑得更加愉快。他行镖三十年中从未见过如此荒诞的事, 他心道, 这人原来是个疯子。当石牛在连番抽打下,立蹄而起的时候, 谢天的笑容忽然间僵硬了。十几尊石牛“哞”地叫了起来, 向他撒蹄奔去。谢天心中一阵惊骇, 情急应变之下, 右掌拍向马鞍, 腾空纵起两丈, 座下乌骓却已被石牛撞到, 立毙蹄下, 马血飞溅。 牛群迎向镖队一路冲撞, 轰隆的巨响在山谷间回荡, 碎石震落, 天地似要崩塌一般。三十几名趟子手一时大骇, 齐齐展开身形, 从马背上飞了起来。三十几骑乌骓躲闪不及的, 马躯频频倒地, 被踏于石蹄之下, 鲜血如河水般霎时间将山道染红, 山道间被踏下的几排的半尺深坑洼, 汇成了一道道血槽。 石牛群狂奔至喜轿前, 却忽然间齐齐收蹄停下, 若不是马尸横地, 腥血横流, 众人只觉这顷刻间的变化, 恍如梦中。那人向着喜轿喊道 :“姑娘还不下车, 莫不是也想被这石牛碾碎么?”话音未落, 五柄三十八斤重的雁翎刀向那人身后左肩, 右肩, 后颈, 后腰, 双足五个方向劈来, 虎虎的刀风带着雷霆之势,疾如闪电。 那人若是向左或向右闪避, 刀锋必然劈向其背, 若向上弹起, 刀锋可削其足, 若向下弓身, 刀锋可斩其颈。可那人却不闪不避, 纵步将长鞭拖起, 腰身一折, 向后撩出, 鞭式又徒然间变撩为卷, 带出一股螺旋鞭风, 似化成一条黑色蛟龙将五柄雁翎刀牢牢粘住, 身形借力随之倒掠而起, 回力一带, 五柄钢刀锵然坠地。 五名趟子手虎口一阵颤麻, 手臂连抬也抬不起来了。   谢天一声长啸, “大鹏展翅”振臂飞了起来。
      


      9楼2011-04-01 0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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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楼2011-04-05 1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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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月道:“我到现在也搞不懂, 那些石牛为什么能与活牛一样, 甚至比活牛更可怕。”
          说这句话的时候, 她已经吃完了四碟菜, 喝完了一壶绍兴女儿红。
          她和慕容璟拎着酒壶, 站在了屋檐下, 她想提气跃向屋顶,却觉得浑身软绵绵, 毫无气力。
          慕容璟抄起她的腰, 轻身飞上了上去, 两人坐在了屋瓦上。
          慕容璟从袖袋中取出一支铜哨吹了起来,   随着一声清越响声, 就听到一阵扑打翅膀的声音, 一只鸽子落在了他的手上, 他解开鸽子腿上的竹管, 展开当中卷曲的字笺, 细细阅罢, 又收进了袖袋。
          沉吟片刻, 他缓缓道 :“我有木鸢, 他为什么不能有石牛?”
          说着将爪在手背上的鸽子递给了冷月。
          冷月瞪大了眼睛道:“ 你说这鸽子是木头削成的?”
          慕容璟点头道:“不错。”
          冷月接过木鸢, 剥开鸽羽, 见到木鸢腹部有浅黄色的木纹, 两翼伸展各寸许长, 而翼根至翼尖处, 分别以二十几根木条并接, 几处关节与羽翼接缝用一种奇特的铜线相连。
          慕容璟道:“我们用的是安第斯轻木, 这种轻木, 只有普通木材的一成重量, 以波斯金线做轴线, 其延展性与韧性为普通丝线的百倍, 木鸢上一次机簧可连续飞行三日。”
          冷月道:“石牛也是这样造出来的?”
          慕容璟道:“石牛要难得多, 三国时诸葛孔明曾制木牛流马, 为几十万汉军运输粮草, 数日不殆, 你见到的那人却能启动千斤巨石, 以活牛速度奔跑, 岂非难得多?”
          他人已仰头躺在了屋瓦上, 渡下一口酒, 接着道:“ 机关数术, 奥妙无穷,这就是江湖中人为什么人人都想得到冰蚕丝软甲与朝露昙花剑的原因。”
          冷月对冰蚕丝软甲毫无兴趣, 只喃喃道:“我搞不懂, 那人明明可以制服我, 为何后来却偏偏没再追来。”
          或许那人也想通了, 冷月若是当时软甲已到手, 就绝不会再奔波一路的道理?
          慕容璟笑道:“我只知道, 一个男人若想抢一个女人的东西, 总不该请她吃饱肚子再去抢。”
          冷月嗔道:“可惜他只是个老头儿。”
          慕容璟道:“大姑娘可以扮成老太婆, 小伙子自然也能装成老头子。”
          冷月望了望天空道:“ 却不知他是个怎样的人?”
          慕容璟道:“应该不是墨家的就是鲁班家的。”
          房檐下一人道:“懂得机关术的并一定就是墨家或者鲁班家的。”
          这道理正如, 会炒菜的并不一定是厨师。
          慕容璟承认。
          话音未落, 那人已掠上了屋脊, 夺过冷月手中酒壶, 仰头灌下一口,在冷月身边躺了下来。
          这人瘦高身形, 一脸风尘之色, 身上是三分酒气, 七分胭脂香气。
          冷月认得他是慕容璟的大哥慕容驰。 见他夺去酒壶, 瞪了他一眼, 便将慕容璟手中的酒壶抢了过来, 抬壶而饮。
          慕容璟只好将双手枕在脑后。
          他向慕容驰淡淡道:“你现在本该在媚香楼或者秦淮画舫喝花酒的。”
          慕容驰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冷月笑道:“ 有冷月这样的美人来慕容府做客, 就算有八抬大轿请我去喝花酒, 我也不去。”
          可他确实刚喝完花酒回来。
          冷月瞟了他一眼道:“你怎会知道我要来?”
          慕容驰道:“江湖中若有连我都不知道的消息, 怕是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慕容驰绝对不是在吹牛。
          喝花酒也有喝花酒的好处, 酒馆青楼, 本就是江湖中人集聚之处, 慕容驰为人仗义疏财, 借着慕容家的财力与江湖地位, 三教九流无不结交, 加上他博闻强记,对江湖中事莫不是了如指掌, 更得江湖万事通的雅号。
          冷月问道:“那你说赶石牛的到底是什么人?”
          兜兜转转, 她还是只对这个问题最感兴趣。
          慕容驰苦笑道:“这却不知道了。”
          冷月嗤笑道:“所以你并不是什么都知道。”
          慕容驰道:“所以除了他自己, 也没有人知道。”
          他接着道:“赶牛之人, 在江湖中是第一次出手, 他设定的石牛与悬棺的机关术, 天下间目前还找不出第二个, 他更精通奇门阵法, 连此次慕容府派出的欢喜福禄四象阵法, 都已破解, 行事迥异, 高深莫测, 倒似崆洞五行门下之人, 然而武林浩瀚,风尘侠隐又何其多?”
          三人躺在屋顶上, 各怀心事。
          慕容璟忽然道:“ 我现在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躺在屋顶上喝酒。”
          冷月道:“为什么?”
          慕容璟道:“因为我不喝酒的时候只能看到几颗星星, 喝多了就可以看见满天星星, 如果只坐在房里喝酒, 就一颗星星也看不到了。”
          冷月背贴屋瓦, 已经睡着了。
          月浅星疏, 星星掩藏到了云层后。
          


          19楼2011-04-06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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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鸟你忘了封面


            IP属地:上海24楼2011-04-07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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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楼2011-04-08 1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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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楼2011-04-08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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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1 18:3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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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密晤
                       琵琶女竟全无招架之力, 只觉一股奇冷彻骨的气息由腕脉而入, 直逼肺腑, 她的唇角忍不住抖动起来, 眼底荡漾起一丝奇异的波澜, 幽晦而迷离,似要将一腔愠恚深深地压抑在这噬骨的坼痛之中, 气息隐隐地随之微弱起来。
                       慕容驰忽然离座而起道:“三弟, 你这是…”
                       冷月见这孱弱女子脉门被拿捏住, 笑意凝结在唇角转淡转冷, 道: “三公子, 这是做什么?”她怒忿之下连称谓也改了。
                       慕容璟将内力收回, 寒潭般的眸子逼视着这名琵琶女道:“姑娘只奏曲,不拿赏金了么?”
                       琵琶女避开慕容璟的视线, 垂眸揖了一礼, 无声地走向檀桌前将余下的金锞子捡在手心, 另一名娇媚女子已骇得惊慌失色, 拉拽着她的衣袖匆忙地走了出去。
                       慕容驰心神略松, 抬手介绍道:“这两位就是流花帮长老严鑫与璇玑门长老凤丘了。”
                       慕容璟温文笑意重拾眼角, 在慕容驰身边坐下, 望向桌侧两人道:“烟花之地议事, 最易掩人耳目, 所以选定此处,不如我们此刻先议了正事, 如何?”
                       凤丘捋须笑道:“极是了!”
                       严鑫放下酒杯道:“自崆峒青虹子闭关之后,近数十年来奇兵门下又崛起五行门,崆峒本为世外仙派,与尘世隔绝, 而五行门最近却在中原, 江南一带活跃了起来。”
                       慕容驰道:“本隐匿尘世的门派忽然间活跃起来, 想必是有了竞逐江湖的野心, 五行门下人身份诡秘, 从这几次行动来看, 似乎又听命于司徒世家…” 他想到苏醉, 便停止了分析。
                       严鑫道:“这几次的行动, 绝不是一个短时间的部署。”
                       慕容璟沉吟道:“如今这些部署, 逐渐浮出水面, 想必是他们已有了完备的计划,蓄积了强大的实力。”
                       凤丘缓缓道:“当然还有形式所趋, 到了不得不出手的时候。”
                       慕容璟道:“不错,几次行动都与冰蚕丝软甲有关, 空甲即已出现, 想这江湖中的暗涌也将渐成汹潮之势了。”
                       冷月此刻已是按捺不住, 捏了捏酒杯道:“废了这么多精神气力, 却想不到盗了件空甲。”
                       慕容璟沉思道: “如果这件未藏有帛文的空甲出现是为真甲制造烟幕, 扰乱江湖中人的注意力, 那么,真甲必定已经被人获取。”
                       冷月胸中鼓荡难平, “哐”一声将酒杯搁在桌上, 朗声道:“此甲就算在天涯海角, 我也要将它盗过来!”
                       众人齐齐沉思道:“既然雷彪所获软甲为空甲, 那么真的此刻在哪里呢?”
                       慕容璟旋思半刹道:“此刻虽不能确定真甲被何人获取, 却可以肯定,得甲者必上昆仑。”
                       凤丘徐徐点头道:“不错, 须知此甲兵刃难断, 水火不毁, 只有凭借昆仑上古寒冰剑朝露昙花才可破解其中帛文的奥秘。”
                       慕容驰转向严鑫道:“流花帮最近在洛阳有什么新的消息?”
                       严鑫道:“司徒绝夜几日前已回了金陵。”
                       慕容驰道:“司徒绝夜年少时隽才志大, 勇盖江湖, 盛名并不在其兄司徒明辉之下, 只因司徒家人丁单薄, 司徒明辉当年又有了独子司徒穆武, 才理所当然地继承了家主之位。 司徒绝夜失意之下远走洛阳, 我们观察了他抵洛阳后的生活达十年之久, 他虽然也有结交江湖人士, 生活却是夜夜笙歌, 醉生梦死, 沉迷在这安富尊荣的生活当中, 未见有任何作为,却不知此行回金陵目的为何?”
                  


                  29楼2011-04-14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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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右臂空空荡荡的衣袖随风飘动, 风姿绰绰地站在船头, 正是独留左臂的慕容驰, 他见冷月许久未归, 便也跟着来了。
                         慕容驰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金不悔, 冷笑道:“锱铢必较, 要钱不要命的, 想必就是洛阳豪富铁算盘金不悔了。”
                         世人的嘲讽语气, 金不悔早已经听得麻木, 他也不去理会, 却道:“阁下既然知道我是谁, 就该知道我说的不假, 为何还要来多管闲事!”  
                    慕容驰正要接话, 只听一阵清脆爽朗的笑声从舱内传了出来, 一名娇俏的少幷女提着罗裙跑了出来, 嬉笑道:“快来追我啊。”
                    一路回视一路闪避下, 小鸟一般地撞进了慕容驰怀里, 仍是娇幷笑喘息个不停。
                    一名男子紧跟着笑骂道:“小妖精, 看我今幷晚不把你吃了。”
                    只见一名虬髯大汉, 摇摇晃晃地从舱内追跑了出来, 展开双臂, 笑嘻嘻地向这名少幷女扑来, 如同老鹰正在追捕一只折断翅膀的小鸟。
                    虬髯汉身躯魁梧而健硕, 说出这样酸嗲的话来, 已经令人牙龈发软, 这一扑更是令众人眉头大皱。
                    眼看就要扑到这名少幷女, 少幷女忽然间“噗”地跌坐在地上, 虬髯汉忽然两臂一收, 两手顺逆缠绕, 闪电般地扼向慕容驰的脖子, 指若拈花, 身如杨柳, 身姿可笑至极。
                    而慕容驰却一点也笑不出, 因为螺旋圈画产生的劲力, 缠绕绞转, 如千万丝缕将他颈部黏住, 其间阴柔力度如同绵绵细雨, 却蕴积着水滴石穿的力量, 千头万绪, 似无从消解。 “这样至阴至柔的身姿手法, 难道是名震西域的阴阳双尊之阴尊, 而所用正是阴派的百蛛盘丝手中的缠字诀。”
                    他心下暗忖道:“想不到阴尊竟是这样一个虬髯男子。”
                    千头万绪, 既然无从消解, 便要将他连根拔去, 慕容驰一股炽幷热劲力上提, 面部即刻变得朱赤, 如同燃起了异样的火焰,   脖颈处一条条经脉与血管暴怒一般凸显, 千万条看不见的丝缕, 如同被烈焰瞬间燃幷烧, 而他面部的炽焰也一闪即消, 阴尊的掌心倏地收回,掌心火焚般一片火幷辣辣的灼幷热。
                    忽然刮起一股强劲的风, 衣袂振起, 又落下, 慕容驰的目光立刻越过阴尊的肩头望去, 只见方才追逐嬉笑的少幷女手中已多了一只水晶酒杯, 酒杯中晃动着红宝石般色泽鲜艳的液幷体。
                    她拍了拍阴尊肩头, 目光却锁住慕容驰道: “夫君可知他是谁么?”声如波涛, 中气十足, 显然是蕴含了至刚至勇的劲力。
                    慕容驰心中暗叹:“十年幷前名震西域的阴阳双尊的阳尊, 容貌却是这样一位花季女子。”
                    阴尊似乎此时才开始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慕容驰, 脸上竟然却泛起一阵红晕,露幷出谦逊的神色,道:“未曾请教。”
                    阳尊道:“有如此广博见闻, 能知晓江湖万事的, 当然是慕容世家的大公子了。”措辞虽然谦逊, 语气却十分豪迈。
                    她笑道:“那么, 我们是不是应该请他喝一杯?”
                    阴尊腼腆一笑道:“一杯怕是不够。”
                    阳尊道:“很好!”
                    言罢身形微转, 气达双掌, 只见手中酒杯被一股强大的罡气托在半空之中, 又有三只水晶杯乘着晶莹而鲜红的美酒, 自舱内凌空鱼贯而出, 她玉腰一拧, 向那四只酒杯挥手道:“去罢!”
                    这轻轻的挥手之力却其重如山, 气势如海。
                    慕容驰左肘向后一屈将山海之势不疾不徐地化解在三寸之内, 这股强大的罡气在瞬间, 如针落大海, 羚羊挂角般无迹可寻。 他左掌上下翻飞, 众人之间华光流动, 四只酒杯的酒, 被依次灌注在同一只酒杯中, 四只水晶杯“哗啦啦”跌落在一起, 他握起迭摞的酒杯轻轻摇动, 举杯轻嗅, 又浅浅渡入口幷中, 闭目享受着这醉人的芬芳, 半晌, 微睁双眸道:“西域葡萄美酒, 果然名不虚传!”
                    阳尊袖袍一甩, 拱手道:“见笑了!”
                    冷月与铁算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扰乱幷了思绪, 情绪竟然一时不知该如何波动, 只呆呆地立在原地。
                    蜷缩在角落里的琵琶女, 忽然拖着琵琶, 扑倒在慕容驰怀里。
                    琴弦已断, 她的泪珠也如同断了线了珠子, 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慕容驰垂下目光, 见她湿发未干, 紧幷贴着脸颊, 面色因为寒冷而显得苍白, 眉间的梅花胭脂却愈发明艳起来, 如同寒风中吹落的花幷瓣, 飘落在额头, 浸幷湿的罗裙将她的酮幷体紧紧包裹, 勾勒出玲珑的曲线, 原来她的身躯并不纤弱并且丰幷腴而美丽, 双幷腿结实而修幷长, 胸幷部饱满而柔幷软, 正紧紧地依自己的怀里。
                    她的眉心梅花与纤弱, 令他那么容易联想起苏醉, 苏醉是一座冰山, 而她却是冰山融化后的柔柔的春水。
                    慕容驰动幷情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用丝绒一样柔幷软的声音答道:“楚楚。”
                    她现在看上去不仅楚楚可怜, 而且楚楚动人。
                    此时忽闻舱内一人击缶高歌:“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 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天地既爱酒, 爱酒不愧天。已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 贤圣既已饮,何必求神仙。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


                    33楼2011-04-17 0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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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月心道:“就算你掷出两个豹子, 也不过是十二碗秦淮春, 未必会输。”
                      当下立刻道:“好!”
                      桓子符微笑着将两粒骨骰扣入竹筒, 横桌一扫, 悬空手腕一拧, 只摇了一下, 竹筒已经扣回桌面。
                      慕容驰的脸色已经变了。
                      骨骰摇入竹筒中, 只闻“笃”地一声,似是两骰合一, 而竹筒扣下之时, 却听“花啷啷”一串声响,暴雨般击落桌面。
                      竹筒一开, 每粒骨骰各碎成六瓣, 落向桌面的共四十二个点子, 四十二碗秦淮春!
                      冷月恍然道:“打破无物骰, 好手法!”
                      一名少女立刻将白玉碗乘放在冷月面前, 一手抱着酒坛, 微笑着拍去泥封, 正要倒酒。却听“叮”地一声, 银光一闪, 碗沿半寸下方已多了两个圆孔。
                      只见玉面萧郎右手正握着百炼精钢铸造的判官笔, 冷冷道:“即是个姑娘, 桓兄就该谦让几分。”
                      其实他并非真心想帮冷月解围, 无非是不服气一切由桓子符做主而已。
                      百炼精钢的判官笔, 敲过白玉碗, 玉碗纹丝不动, 只从中间穿出两个圆孔, 这是怎样惊人的速度。
                      阴尊跺脚道:“不行, 不行, 赌约既定,必须践行,不论男女。”
                      冷月道:“不错,在下愿履践赌约。”
                      桓子符微微一笑, 道:“好一个履践赌约!” 指间微动, 手腕挥出, 但见黑白圆点一晃,两粒骨骰已经紧紧地嵌入两个圆孔中, 碗沿跌落少许骨粉。
                      以方形骨骰, 密不透风地钉入两个圆形孔洞之中, 这又是多么惊人的速度和力量!
                      第一碗酒已经斟满。
                      冷月抢先喝下三碗,   她忽然觉得酒之一物实在又苦又涩, 难喝得要命, 她硬着头皮接着又喝下三碗, 全身火热如罪罚上身, 五脏六腑仿佛也开始燃烧起来。
                      她去了一下茅厕, 清理了腹中积水, 回来时, 双脚已经不能再走直线, 但却发现自己的酒量忽然间好起来了, 酒再入口中时, 只觉甘冽如清泉, 芬芳如琼酿。
                      她实在嫌姑娘们倒酒倒得太慢, 用袖口将嘴边酒渍一抹, 两撇漆黑的八字胡被粘在了袖子上。 然后一把推开白玉碗, 空手抓了几次, 终于提起一只酒坛, 开始仰头豪饮。
                      群豪与少女们脸上渐渐露出了怜悯, 佩服与焦虑的神色, 一坛还没喝完, 她终于倒了下去, 口中呓语道:“再…来一碗!”
                      慕容驰在冷月提起酒坛时也已经倒了下去。
                      楚楚经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 道:“我….你们…”只觉枕骨一麻, 也跟着倒了下去。
                      玉面萧郎冷冷道:“想不到堂堂慕容大公子竟然不知酒中有毒。”
                      阴尊绞手羞怯笑道:“那只因为蝴蝶醉溶进酒中, 便不是毒, 只会令人大醉两日。”
                      玉面萧郎冷笑道:“若非这位楚楚姑娘在慕容驰杯中下了蝴蝶醉, 尊者怕是前功尽废哩。”
                      游船已不知不觉驶入一条阴暗而狭窄的河道, 舱外灯火尽灭。
                      漆黑的河面上渡来两条小船。
                      两个渔翁装扮的人从小船跳上甲板, 步入船舱, 向司徒绝夜抱拳行了一礼。
                      司徒绝夜忽然起身道:“准备一天的食物, 把慕容驰和他身边的女人扔到船上去, 再把船扔到海里去!”他如同夕阳下,沉睡中忽然醒来的狮子, 高傲和散淡目光,瞬间变得笃定而威严。
                      阳尊叹息道:“海上环境恶劣, 慕容驰虽有武功智慧, 却难以施展,若是遇险,主上岂非将会折去一员?”
                      司徒绝夜道:“昆仑环境恶劣十倍, 若海上无法生存, 那就该丢进海里喂鱼!”
                      阳尊道:“不知主上如何监察慕容驰的行动?”
                      司徒绝夜道:“楚楚岂非是最好的助手?”
                      玉面萧郎道:“她似乎完全不懂武功。”
                      司徒绝夜扫一眼金不悔, 冷声道:“不懂武功的女人往往比懂武功的男人更有用。”
                      金不悔的脸已经涨得通红。
                      司徒绝夜摆手道:“都下去罢!”
                      两个渔翁装扮的人将慕容驰与楚楚抬上小船。 其余五人躬身退出游船, 跃向另一艘小船, 船翁竹篙一点, 小船滑开三丈, 淹没在无边的夜色中。
                      司徒绝夜望着沉睡中的冷月, 眸中闪烁着难以描述的奇异的光芒, 喃喃道:“好好照顾这位姑娘。”
                      几位少女迭声道:“是!”
                      


                      35楼2011-04-17 0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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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人皮灯笼
                        慕容璟凭风立于甲板上, 他的耳在动, 眼也在动, 他绝不会放过河面上幷任何一个微小的变化。
                        寂颜已走出船舱, 她将箭头上的短笺递给了慕容璟。
                        神秘的蓝色, 浮香已经散尽。
                        短笺上写的是:
                        蚕丝甲, 玄冰剑, 十里荒原埋枯骨。
                        慕容没, 司徒亡, 烈火焚尽霹雳堂。
                        慕容璟将短笺揉进掌心, 怒道:“故弄玄虚!”。
                        他接着问道。“用的是什么毒?”
                        寂颜道。“短笺所用是蝴蝶醉,箭矢所用则是寒潭蝮蛇毒。”
                        “蝴蝶醉! 莫非又是五幷行门?”慕容璟冷声笑道:“他们大概忘了, 慕容家还有一个你, 苗疆草鬼圣仙的孙女。”
                        寂颜沉吟道:“这两种毒并不难解, 想必是此人只是用毒成了习惯。”
                        “五幷行门莫不本就是司徒家的力量? 难道我判断错了? 慕容没, 司徒亡,烈火焚尽霹雳堂…”慕容璟开始重新咀嚼起这句话。
                        这时, 只听河面上琴唱吟笑声中隐约夹杂着鬼魅般的丝丝声, 甲板也跟着轻微地摇摆起来, 只见一股暗流般的阴影, 由船底黑压压一片扩散开去, 正迅速向河畔移动。
                        暗影在月色与灯光下犹如一匹黑亮的缎子, 又自河畔滑幷向一片密林。
                        “在这里等我!” 慕容璟话音未落, 身形已如轻烟般投入那片密林。
                        密林上行一段山坡, 乳幷白幷色的浓雾在山间弥漫开来。
                             慕容璟目力再强, 在这浓雾之中, 也最多只能分辨一丈以内的事物。
                             浓雾中的漆黑树干狰狞如同鬼怪, 山间陷入了令人窒幷息的寂静中。
                             然而这寂静的山林, 却不时地发出令人毛幷骨幷悚幷然的丝丝声, 由远极近, 犹在耳畔。
                             忽然间, 近在咫尺的荆棘间, 慕容璟看到纠缠集结的黑色的蛇群, 正频频吐着红信,蛇群来势险恶而迅疾,腥风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在黑幷暗之中,如同无数闪动的火苗。
                             “寒潭蝮蛇!” 他的背脊不仅升起一股寒意。
                             寒冷的季秋, 本是蛇类冬眠的季节, 而这种蝮蛇习居寒潭, 天气越严寒, 它们的行动反而越发敏捷, 毒性也更强。
                             此刻若是以冰片去击幷打毒蛇七寸, 面对这千百条毒蛇, 掌中需要瞬间划出千百片薄冰, 若不能一击全中, 怕是蛇群恼幷羞幷成幷怒, 反而难以脱身。
                             他转身向回路退去, 却发现回路的蛇群更如潮水般涌来, 蛇腹擦着林间干燥的泥土滑幷动, 如同地狱中正待择人而噬的一条条饿鬼。
                             他头皮一阵发幷麻, 身躯电光一般窜起, 足尖正欲勾上枝桠, 却发现枝桠间也缠绕着密密麻麻的寒潭蝮蛇, 正吐着钢叉般的红信向他示幷威。
                             慕容璟心间叹息一声, 身躯又如流星般坠落, 双掌已碾出数十枚冰片。
                             就在这时, 山中忽然响起了尖锐的竹哨声, 刺耳得如同正在打磨生锈的铁器。
                             蛇群如同听见了来自地狱的召唤, 枝桠间的寒潭蝮蛇也一条条跌落地面, 井然有序地齐齐向密林深处滑去。
                        慕容璟暗思 :“这诡异的蛇群,若不是引导外我去解幷开一个个谜团, 便是隐藏着更大的阴幷谋。”
                        他跃下地面, 紧随着蛇群的方向, 向密林深处走去。
                        地势渐渐低缓, 浓雾逐渐变得稀薄, 视野也随之清晰起来。
                        山下隐现一座宏伟的院落, 从山间俯瞰, 高檐耸脊,共有七重,灯火辉映下, 气势非凡。
                        蛇群穿过院落的一面矮墙, 奇迹般消失不见了。
                        慕容璟留意到这是第六重院落的一面矮墙, 他一闪而入,   发现与灯火通明的其它院落相比, 这里只有敞厅中发出忽明忽暗的微弱灯火。
                        借着微弱的灯火, 他发现其间雕梁画柱, 院中缀以四时不谢之花, 假山流泉, 飞珠溅玉, 无一处不显示主人富贵。
                        


                        36楼2011-04-17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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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陵富贵至此的人家并不多见, 慕容府深致典雅, 司徒府恬静古朴, 霹雳堂则奢侈华丽。
                          他虽然从未进入过霹雳堂的第六重院落, 此时念及方位, 也不仅恍然大悟。
                          与霹雳堂的关系, 他一时间不知该退出去, 还是该溜进去探个究竟。
                          却奇怪地发现, 院子里扫地的家丁像钉子一样钉在地面, 正用扫帚来回扫着脚下的方寸石板…打水的家丁正用辘轳从井中摇起一桶水, 再将桶中的水倒回井中, 然后再重新摇起一桶… 修剪花草的家丁, 正用剪刀剪着同一株刺柏, 枝叶已落满一地, 他仍然在修剪着同一个部位…
                          这些人始终重复着同一个简单的动作, 面部不带任何表情, 如同被人下了魔咒一般。
                          慕容璟索性走从这些家丁面前走过, 这些人目光茫然的望着眼前的地板,水井和刺柏, 手中的动作却未停止。
                          慕容璟便径直走入了那间灯火黯然的敞厅。
                          偌大的敞厅中, 只燃起了一盏桐油灯,灯芯长得已经该剪了, 微风动处,冒着缕缕黑烟, 厅中一位少年的身影在这如豆的灯火下, 映在大理石板地上晃动幷摇曳着。
                          那少年随着慕容璟的脚步声转过身来, 他怀中正抱着一对弦月双刀。
                          夜已深, 明月挂空, 刀如明月。  
                          少年如明月般空明而澄澈。
                          清风, 明月。
                          一个皎洁而清冷的慕容月华公子, 一个空明而澄澈的少主司徒穆武。
                          两个敌对的如月公子, 在如此寂静而奇诡的环境下邂逅。
                          慕容璟与司徒穆武对视一眼, 他便很快将视线移向屋内, 屋内乘放着一口楠幷木棺幷材, 横梁上垂下的黄幔随着过堂的夜风飘扬起来。
                          在霹雳堂的第六重院落中, 停放着谁的棺幷材?
                          黄幔与灵柩, 为这样一个呼风唤雨的武林世家平添了无限落寞之意。
                          然而, 慕容璟此时凝视的却不是这口棺幷材, 而是棺幷材后垂挂的一副画像。
                          画高八尺, 画像中是一位手提灯笼的美幷人, 美幷人的眼神纯稚而无邪, 妖冶而魅惑, 似有千万种变化,她轻披一件素色纱裙,玉幷体隐现, 充满了诱人的风情。
                          司徒穆武讥诮地望了慕容璟一眼, 目光继续在屋内逡巡, 他小心翼翼地用足尖轻点足下石板, 仿佛这个寂静的厅堂中随处密布着可怕的机幷关。
                          慕容璟依旧凝视着画像, 因为令他驻足的并不是画中美幷人, 而是画中散发的奇异香气。
                          蝴蝶醉!
                          就在这时, 画中美幷人手中所提的灯笼赫然亮起, 屋外又有十几盏灯笼瞬间穿鱼成串般地飞入敞厅, 依次悬挂在横梁上, 敞厅间顿时亮如白昼。
                          画中美幷人忽然对慕容璟眨了眨眼睛, 提着灯笼从画中盈盈走出, 她的素色薄纱裙在盈盈华光下, 几成裸幷体, 曼妙身姿丰幷满而修幷长, 勾人魂魄。
                          她选了一张宽大而舒适的椅子坐下, 双幷腿叠放, 显得修幷长而优雅。
                          美幷人嫣然道:“想不到两位既无惧蛇群, 对蝴蝶醉也似神情玄定,丝毫不受影响。”
                          慕容璟微笑道:“世间毒药, 若用的次数太多, 人就会产生抵幷抗能力, 这个道理夫人不懂?”
                          司徒穆武叹了口气, 道:“夫人请客的法子倒是特别得很。”
                          美幷人凝望着自己手中的灯笼悠悠道:“人皮为纸, 人骨为篾, 两位公子瞧我这盏会呼吸的灯笼是不是很妙呢?”
                          慕容璟与司徒穆武怔了征, 此时的目光又都凝注在她手中的灯笼上。
                          这盏灯笼上所绘的美幷人, 额前有一点朱砂, 宛如明珠生晕。
                          他们同时想到一个人:苏醉!
                          美幷人站立起身, 扬起玉幷颈, 抬起手臂, 指向横梁上悬挂十几盏灯笼, 陶然道:“ 这些灯笼无一不是江湖中有名的美幷人与有名的美男, 只有他们的肌肤才能令到这一盏盏灯笼通体透幷明,发出迷人的光焰。”
                          揭人皮做灯笼, 她描述起这样残虐的事来, 却眼波如美酒, 声音也如美酒, 似乎沉醉在一种难以形容的快幷感中。
                          慕容璟道:“我知道夫人除了做灯笼, 还有些别的本领。”
                          美幷人道:“哦?”
                          慕容璟悠悠道:“夫人不仅会揭下人皮做灯笼, 还会做人皮面具, 夫人巧手能做出千张面孔, 淬毒, 迷幷魂, 养蛇的本领也都不错。”
                          他故意叹了口气道:“然而这些本领在夫人眼中都不算什么。”
                          美幷人得意道:“哦?”
                          慕容璟道:“夫人最大的本领是嫁人。 夫人所嫁之人的权幷势不仅俱是江湖中的名人, 而且改嫁次数之多, 改嫁速度之快,怕是连夫人自己都记不清楚。”
                          这个蛇蝎美幷人赫然正是千面罗刹。
                          今日的计谋似乎全在千面罗刹掌控之中, 她的计谋不仅奇诡, 姿态也如此从容。
                          千面罗刹听到提及改嫁一事, 却沉下了脸来。  
                          司徒穆武道:“我想夫人今日约我们来, 一定不只是为了要我们来欣赏你的灯笼。”
                          千面罗刹道:“我约你们来是让你们见一个人。”
                          司徒穆武道:“什么人。”
                          千面罗刹道:“一个死人。”
                          她身形一晃, 扬手拂去棺盖。
                          棺盖落地, 慕容璟与司徒穆武齐齐惊叹一声。
                          


                          37楼2011-04-17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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