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相识这么长时间,竟没有好好喝个酒,真是可惜,这杯我敬东来。”说着,也不容东来拒绝,便一饮而尽,并且将喝干的碗底一亮。
东来无法,也只得喝下。
之后,便好像无法控制一般,因着谢寄秋找出的各种理由,饮下了一杯又一杯。东来本不是擅饮之人,微醺之际,便摆了摆手,不肯再饮。
“谢大人,你是有话要说的吧?”他看出谢寄秋眉间隐含的郁郁之色,轻声问道。
谢寄秋轻笑一声,看着手中的酒杯,叹了口气。“我都叫你东来了,你却还叫我谢大人,真是防备的很那。”他自嘲的摇了摇头,“东来,我要走了。”
“走?”东来轻一皱眉。
“是啊,祖父过世,我与父亲要回乡丁忧。”他叹了口气,言语中颇有些不甘。
东来一时间心情也有些复杂,之前与谢寄秋有些往来,却不能算是愉快的记忆,可是谢寄秋的办案能力却不容置疑。突然说要离开,却也让他生出些惜才之心。不由的安慰道,“丁忧三年,以谢大人的能力。。。”
谢寄秋笑着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眼神灼灼的看着他,说道“裴大人,我如今一去,你觉得还有回还之日吗?”
东来脸上一滞,垂下了眼,将手中的酒杯放到了桌子上。
“我父亲没有点审时度势的眼光,也混不到如今的身份。可是,现在连他都选择避世了,东来,我们又何须自欺欺人那?”谢寄秋并不看东来,只是自顾自的说下去。“我相信,上官大人看的也很清楚,可是她有她的无奈。只是,东来啊,”说着他深深的看了垂头不语的裴东来,“她的身份在那里,如果不能被利用,便只有一条路可走。”
听到这里,东来的手一颤,谢寄秋一笑,便收回了目光。“别忘了,欲成大事者,至亲可杀!”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东来心上。他颤颤的拿起酒杯,饮了杯酒,稳了稳心神,这是脸上更苍白了几分。他抬起头,看着谢寄秋,说道,“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话?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身上凛冽的杀意,竟让屋里的温度骤降了几分。
“薛大人。”谢寄秋自顾自的倒了杯酒。
“什么?”东来一愣。
“你义父薛芮,薛大人,与我父亲是至交好友,与我也有半师之谊。少时年轻气盛,不想借我父亲的势,便跑到边关去,在薛大人麾下做了一名小校。我入神都之前,薛大人曽跟我说过他有一个不成器的义子。。。”说到这里,颇有些调侃意味的看了东来一眼,又继续说道,“刚正不阿,机敏强势,只是有些死脑筋,认死理,并不适合混迹官场,所以,让我如果有机会见到,多加提点。”说完,他又有些艳羡的叹了口气,“哎!尽管他是这么说的,可是,我看得出,老家伙颇有些自豪。”语气中的亲昵之色,毫不掺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