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夏同人——《微凉轻空》 【悲文】
作者：染指_素夏锦年
出处：百度贴吧黑执事吧

第二章
这里曾有过暖春，曾有过热夏，曾有过凉秋，曾有过寒冬。
这里，你我都曾来过，而后又走了，什么都没留下。
闭起眼睛，感受耳旁吹过的风，我似乎还能自那清冷的空气中感受到你曾经存在过的证据，那是我对你的回忆。
我不想我们之间的记忆散落在天涯，最终无人拾起。
我以为我们可以度过年复一年，我以为我们之间的羁绊无人可解，我以为我们……
可是我忘了，这一切都只是我以为……
光年流转。
那是几十年前的寒冬。
又是寒冬。
我们的记忆，似乎从未自这寒冷的冬天里走出来过，一直一直，如同那冰冷的空气和湖水般凝固，禁锢了所有，包括我对你深深地爱。
所以即使你离开，我只会微笑。除此，别无他样。
因为我一直都明白，一份不能得到回应的爱，离开，则是必然的选择。
凡多姆海恩家的庭院。
“少爷，天气冷，出来请多披件衣服。”塞巴斯将棉衣套在夏尔的身上，“少爷您的手好凉。”
“没关系。”夏尔将手从塞巴斯的手掌里抽离出来，“不用担心。”
“怎么会没关系呢。”塞巴斯有些愠色，“如果少爷不能好好地照顾自己，这会让我很困扰的。”
“照顾我会让你很困扰吗？”夏尔问。
“少爷……”塞巴斯愣了一下，“我不是那个意思。”
“算了，是什么意思都不重要。”夏尔摆了摆手独自向里屋走去，“快点准备晚餐吧塞巴斯酱。”
“……”塞巴斯看着夏尔的背影无言，“少爷……”
餐桌上，夏尔只吃了一点点东西便说自己没有胃口，随即下了餐桌。
“少爷不用餐了吗？”塞巴斯皱着眉头。
只吃了那么一点点哪够呢，少爷您真当自己是铁做的吗。
“没有胃口。”夏尔匆匆的回答后便上了楼，留给塞巴斯一个小小的落寞的背影。
塞巴斯不明白夏尔到底怎么了，但是他明白，少爷的心里，此时正处于低谷。
将要睡前，塞巴斯端着一杯红茶来到夏尔的房前，叩响房门。
“少爷睡了吗？”塞巴斯试探性的问着，“需不需要红茶？今天您的晚餐似乎吃的尤其的少。”
“不需要了，你去休息吧。”夏尔的声音幽幽的从房内传来。
塞巴斯端着红茶的手顿时僵在那里。
随即，垂下另一只正准备推门而进的手，自嘲的笑了笑。
不需要么。
“呵。”塞巴斯端着冒着热气的红茶转身，消失在漆黑的走廊尽头。
那么少爷，晚安。
我希望我能一直处于你记忆的最深处，哪怕从未被你记起过，但是我知道我会一直在那里，等待你的发现。
站在你凋零的记忆里，哪怕你只是垂死之前的最后一瞬才会记起我，但我仍然愿意如此。因为我希望我是你生命中最特殊的那个存在。
羁绊，生生世世。
可是我宁愿用这生生轮回换你的一缕回望，你回望，请你回望。
待你回望的时候，你会发现，其实我一直就在那里，氤氲成一朵浮动的云，泪流满面。
于是，我的整个世界，都在下雨。


第三章
你知道桔梗花的花语吗？
它的意思是—— 永恒的爱。
另。
世人不知，它的另一个寓意。
——无望的爱。
亦如我对你。
无望亦无念。
清露挂在枝头，半空中还弥漫着丝丝雾气。
蔷薇依然在开。纯色，白。
我在，你却已不在。
“少爷。”塞巴斯轻轻叩响了房门，“您起了吗？我进来了。”
推门而入。
见，空无一人。
“少爷……”塞巴斯皱起眉头。
不在房内，去哪里了。
难道……
睁眼却看不见你，如我在黑夜看不见黎明。
若我可以，我愿沉眠，只愿在闭眼之前记住你的眼，你的气息，乃至你的一切。
这一场烟花三月天，你不羡，我亦不怨。
“今天你来迟了。”
夏尔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塞巴斯愣了一下。
回头。
一颗悬着的心缓缓落下。
你在，便好。
“对不起，少爷。”塞巴斯抱歉的笑，“因为昨晚连夜做了下一个月的生活计划报表，所以……”
不能说出口，是因为担心你的状态而一夜愁眉。
即使恶魔不需要睡眠，但终究惶惶而不安。
“这不能成为你失职的理由，塞巴斯酱。”
不带感情的语气，如这冬天的薄雾。
一丝一丝，直沁入心。
“是。”塞巴斯带着微笑欠了欠身，转身想拿床柜上的衣服帮夏尔换。
突然，看到空空的床柜，塞巴斯反应了过来。
僵硬的转身，看着已经穿戴整齐的夏尔。
“昂……因为起得早，所以自己尝试着换衣服，呵，这东西还挺容易的么。”
夏尔没有直视塞巴斯的深红的眼眸。
所以看不见你眼眸中伤感的神色……
这样，我是不是可以让自己变得更无畏，更坚强。
没有告诉你，我是尝试了多少次才能自己穿戴好一切。
那时才发现，一直以来对你的依赖，竟是那么深那么强烈。
“少爷……”塞巴斯有些尴尬。
“怎么……”夏尔挑起眼角看着塞巴斯，“还以为这些事情我不能胜任么。”
不断告诉自己，并不是离不开你。
不断告诫自己，并不是离开你就活不下去。
要让自己提前习惯没有你的日子。
习惯没有你的天空，依旧还是如此的蓝，如此的澄净。
这样，即使你有日有走，我也可以笑着看你离开。
一个人，我本来就是一个人。
呵，就算一个人又如何。
我，夏尔•凡多姆海恩，照样可以活下去。
“那么……我知道了。”塞巴斯行了一个礼，“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少爷。梳洗过后请到花园用餐吧。”
“呵，早就梳洗好了，走吧。”
看着夏尔远去的背影，塞巴斯刚刚落下的心被蒙上了一层水雾，看不清前方的道路，看不见您，少爷。
为什么，我觉得，我看您越来越模糊了呢。
“少爷。”塞巴斯将红茶杯轻轻放在夏尔的餐桌前，“这是新晋茶社送来的锡兰红茶，是新品种，您试试看味道，如果不合口味的话我再换回原来的品种。”
“恩……”夏尔端起茶托轻轻抿了一口红茶。
哪怕只是略微的皱了皱眉头，但仅仅是这小小的一个动作，却被塞巴斯尽收眼底。
塞巴斯以最快的速度抽走了夏尔面前的红茶杯。
对于塞巴斯的这一动作，夏尔有点始料不及。
些许红茶洒在了嘴角。
“你干什么……”夏尔有点愠怒。
塞巴斯将红茶杯放在一边，蹲下身子掏出怀里的手巾，轻轻地擦拭着夏尔嘴角残留的红茶渍。
夏尔愣住。
“少爷不喜欢的东西，我就要以最快的速度让它消失在您的面前，不是吗少爷。”
“额……恩。”夏尔点了点头。
“所以，如果少爷您也厌烦了我，那么……我也会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您的面前。”
塞巴斯的手停在半空中，纸巾轻轻地覆盖在夏尔的嘴角，认真的看着夏尔。
手指划过夏尔白皙柔和的脸庞，塞巴斯笑了笑。
“在少爷心里，如果有那么一天，会不会厌烦我呢。”
你的答案是什么呢，如果厌烦了我，那么，我也不会离开的。
我说过我会一直守在您的身边，永远，直到您亲手推开我。
“如果……即使我厌烦了你，你也不能离开，不是么？”夏尔戏谑的笑了笑，“只要我们的契约还在，你就不能离开我身边一步。”
塞巴斯眯起猩红的眼睛。
呵，少爷。
如此狡黠的回答。
如果回忆终止，我也不会难过。
因为我知道，我的回忆里，永远都会有你，有你一般温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