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妙回到圣域时,米罗并不在。米罗已经成了教皇最得力的杀手,因为他冷酷果断不计后果,人们说,天蝎座的米罗,残忍无比。卡妙习惯去镇上的小教堂,简陋的大厅里摆了一排排的椅子,有一个男孩在弹钢琴,他的父亲站在他的旁边。一个老人总是坐在第三排的位置上唱圣歌。卡妙大多时候站在正中,面对着十字架上的基督的像,他祈求上帝能让他的心灵得到平静,有时候他也会跪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动作让他觉得放松。
决战就要到来,卡妙几乎整天都泡在教堂里,对于未来他惶惑不已。米罗还是找到了他。米罗静静地站在卡妙的身边,卡妙吓了一跳说,你怎么会在这儿。米罗没有看他而是直直地盯着蒙难的基督的像,说,卡妙,你觉得我们能得到救赎吗?卡妙轻轻地说,我知道不能,可我仍有奢望。米罗拉着他说,走吧,别来这儿了,与其指望他,我们不如再去晒晒太阳。
这是我们能看见的最后的阳光了。米罗如是说。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片说,我前几天看到的一首诗,念给你听吧。
那是蓝色九月的一天,
我在一株李树的细长阴影下,
静静搂着她,我的情人是这样,
苍白沉默,仿佛一个不逝的梦。
在我们头上,在夏天明亮的空中,
有一朵云,我的双眼久久凝望它,他很白,很高,我们很远,
然后我抬起头,发现它不见了。
米罗抬起头,阳光照在他依然年轻的脸上,他说,我还记得很久以前,我从这里望上去,天空很蓝,白云一朵一朵的,我以为那是天堂,如今,它们的确,不见了。然而卡妙,我很高兴,我最后看见的人是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