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就快要过去,凌晨将至,灰沉的天空偶尔飘下几朵雪花。洁白的晶莹无声地坠入大地,被脚步纷杂的钉靴踏过,化成了濡湿路面的一片片水滴。
“今天真是倒霉透了,为了逮这么个小鬼折腾了大半夜结果还是空手而归!”抱怨的声音带着极度的不满,说话的人发泄一般,走路时不断踢走一旁的石子,脚跟狠狠地顿着地面。
“是啊,那小鬼……别让老子抓住他!哼!”另一人同样是一副愤愤的腔调应和。
“算了,抽根烟解解气,这次算他走运,该死的小鬼,死不掉就总有落到我们手里的日子!”
晨昏时段独有的暗沉中,火柴被划点燃,一个男人正叼着烟让同行的给火,透过火苗,却看到在他们的对面,有一个人正侧身站在那里,不禁诧异。
这一路都没有别人,天色又还这么暗,不可能是早起出门的居民。血族猎人的直觉一向敏锐,可是,那个人什么时候在那里的,他们却没有人知道。
先注意到的男人向其他两个扬了扬下颔,确实存在的身影很快就引起了警惕,然而在他们全神戒备的时候,影子却突兀地不见,那样亦真亦幻的感觉,不像是凭空消失,却如同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男人们各自揉了揉眼睛,视野里的一切和之前,并没有不同,于是他们缓过神,企图破解尴尬那样互相干笑了几声,继续了赶路。
可是,就在他们完全放下了心以为没事的时候,那个诡异的身影却突然再次出现了!
这一次,还是那样侧身的姿势,但是却挡在了他们的前路,比起上次出现,眼底的影像变得很清晰,甚至可以看到那人戴着的绅士礼帽下低垂的翠色长发。
并不宽阔的路间仅仅站了一个人,平素嚣张成性的血族猎人们却感到了心在哆嗦。他们把看不清他的表情引起的惶恐归咎成是天色太黑,心里的恐惧才被无限地放大,于是开始互相推搡:
“那个谁,你去告诉他一下别挡道……”
“别指使……你怎么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