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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川短篇】浣纱系列之三冰冷的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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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星星已经发了两篇。。。。。


IP属地:江苏1楼2011-03-12 20:18回复
    还要审核 我晕


    IP属地:江苏2楼2011-03-12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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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五半晌才说:“你不会相信的。”
           张三笑:“除非你看到隐形人在□她?”
           王五咬着自己的嘴唇,过了一会儿,终于又开口:“我看见她的后背上,有一道道血红的印子,每一次痛叫过后,都会慢慢出现一个血红的印子,可是,屋子里,明明只有她一个人!”
           张三瞪着他:“血印子?”
           王五半晌,忽然拉起自己的袖子,露出手臂上一块於青,好好的手臂上象镶了一块烂茄子皮似的,深紫浅紫可怕地爬在手臂上,王五说:“当时是红色的,布满血点,象血液要冲破皮肤涌出来似的,过一天,就变成这样。”
           张三困惑地看着那片伤:“是那个隐形人打的?”
           王五半晌道:“隐形人?也可以那样形容,就象有个隐形人在抽打海容一样,但是,你知道,那是浴室,如果真是隐形人,附在他身上的水珠会让他显形。”
           张三搔搔头:“后来呢?”
           王五说:“海容痛得全身发抖,人慢慢往地上蹲,那情形虽然诡异,但我不可能不管她,我举起凳子冲进去,用凳子在空中打来打去,希望能伤能那个看不见的人,但是空气什么都没有,只有第一下,我打过去的第一下,那个人好象刹不住手,我的手臂挡过去,有东西打在我的手臂上,留下血红的印子,非常痛,痛得我冒出冷汗来,我吓坏了,拼命地挥舞凳子,我相信里面如果有人,我不会什么都没打到的,但是,我什么也没碰到,后来,凳子打在墙上碎了。我站在那儿又累又怕地喘气,只有水声和我的喘气声,海容倒在地上,已经虚脱,我张开手臂,摸遍了整个浴室,什么也没有,我拿着一支凳腿等了许久,什么都没有,好象一切都不曾发生过。我把海容抱出去,她后背全是可怕的伤痕,一道道血印让她的后背象块烂布一般,我不知如何是好,想带她去医院,她却忽然醒了,发疯似的不肯去。”
           王五喝了一口水,他拿着水杯的手微微发抖,张三想开口问什么,被他伸手阻止:“听我讲下去。她一夜都在做噩梦,不住地从梦中哭醒,我也没睡,我吓坏了,到天亮,海容才慢慢睡实,我看到阳光,也安下心来,睡着了,第二天下午,我才醒,海容已经不见了,我吓得爬起来到处叫海容的名字,没人回答,那一刻,我真是又痛苦又恐惧,我快疯了,我又冲到浴室里,四处摸索,希望找到答案,就在这时,门锁声,我吓得心脏几乎停止,门开了,进来的却是海容,她象平时一样化着淡妆,穿着一套灰西服,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问她干什么去了,她回答去上班了,又问我酒醒了吗?她说早上叫不醒我,所以自己去上班了。”
           张三张着嘴:“她不记得那天晚上的事?”
           王五道:“不止不记得,还多出来许多记忆,我根本没喝酒,她却说我喝醉了,所以睡了一天。”
           张三问:“她身上的伤呢?”
           王五说:“不见了!”他神色迷茫地:“完全不见了,我掀开她的衣裳,后背一点伤痕也没有,只有我身上的伤还在,我给她看,她说是我醉倒不小心摔的。”
           张三问:“可不可能是你喝醉了,看错了呢?”
           王五半晌才道:“你觉得呢?幻觉会真实到这种地步吗?浴室的墙上坏了三片磁砖,一把凳子碎了,如果我回到家用凳子砸烂浴室,你觉得我妻子会不动声色地,只说一句你喝多了了事吗?”
           张三问:“那么,你觉得呢?你自己对这件事怎么看待?”
           王五沉默,过了许久,才回答:“我觉得,我觉得,整件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即使已经发生了,那么,虽然我是不相信鬼的,但是,就整件事来判断,比较象是,象是,有鬼。”
           张三笑:“你并不真觉得自己有病,是不是?”
           王五道:“我偶然听说,这里也并不是真正的心理诊所。”
           张三搔搔头,和气地:“我现在不能给你一个确切的诊断,你下周再来一次吧。”
           王五问:“你不觉得我疯了?”
           张三道:“我这个人有探索精神,愿意相信各种各样的可能,不会把所有不能解释的事归类到精神病里去。”
           王五似乎很满张三的探索精神:“好,我下周再来。”
           张三道:“我们这里的诊费呢,你可以去咨询一下李适。”
           王五顿了顿:“如果你可以解决我的疑惑,费用没有问题。”
           张三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放心,药到病除。”


      IP属地:江苏4楼2011-03-12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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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浣纱与张三来到王五家楼下:“就是这里了,他留下的地址,就写到1号楼,单元与门号都没有。”
             浣纱道:“这里也差不多了,紫钗,帮忙看看这里有没有反常的东西。”
             那个张三看不到的紫钗应了一声而去。
             张三笑问:“紫钗是你收服的妖怪吗?”
             浣纱白他一眼:“说话小心点,紫钗是自由的灵魂,她不过爱凑热闹,愿意跟着我一起过来,帮一点小忙。”
             风来,虽然是夏夜,有一点凉。
             张三笑道:“起风了。”
             浣纱道:“你也感觉到了?”
             张三莫名其妙:“什么?”


        IP属地:江苏6楼2011-03-12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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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岂止是起风了,是风起云涌,山雨欲来风满楼。
               一开始是淡淡的白色影子,象渐渐现影的照片一样,慢慢现出巨大的积雨云。
               浣纱感觉到异样,抬起头,呆住。
               天空中那厚厚的黑色的云,不知何时出现,压得低低的,低得让人窒息,更加可怕的是,那云层在不断地翻卷,就象快放键的录像一样,以现实中不可能的速度在翻卷着,仿佛那乌云已拥有了自己的生命,狰狞地在天空中扩展,要占据更多的领地。
               浣纱骇异地望着天空,张三不解:“嗨,出了什么事?”
               浣纱不知该如何向张三解说,张三的神经,好似铁打的一般,一点也不接受任何外来的精神力量的作用,一个人迟钝到这个地步,也得算是异数了。
               浣纱摇摇头:“没事,你留在这儿,不要动。”
               张三问:“你呢?你要去哪里?”
               浣纱不知道,那片云越来越大,最初只是笼罩着一座楼,渐渐伸展到天边,目光所极之处都是黑鸦鸦的乌云,这些乌云,在标示着那个强有力的鬼魂的精神空间的范围。
               多数鬼魂的精神空间不过是一个房间,一座楼,如果你走近那个地方,会看到本应看不见的东西。
               可是这个鬼魂,却拥有一个世界!
               浣纱缓缓四望,高楼渐渐象影子一般颤抖着淡去,四周出现一片山丘与旷野,而且那个地方下雪,真正的鹅毛大雪,一朵两朵,千万朵,从高空中缓缓坠下,开始只看见一层白雾从高空向下侵来,越来越低,低到可以看见雪花时,才知,那无穷无尽的白茫茫是大雪。
               浣纱轻轻接住一大朵雪花,那么大一朵,几十个的雪花松松地连地一起,可以清晰看见冰凌的纹理,在浣纱手心里,并不融化,也不冷。
               浣纱在六月天,看到雪花。
               浣纱从没见过这样大的幻境,她知道一个强大的鬼魂是会拥有自己的世界的,但是,她从未见过这么真实这么大的空间。
               浣纱心中生起一股寒意,她,用什么来同这样强大的鬼对抗?


          IP属地:江苏7楼2011-03-12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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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要走进去?
                 现在逃,还来得及。
                
                 张三见浣纱伸着手,凝注掌心,忍住问:“看什么呢?”
                 浣纱回答:“雪花。”
                 张三愕然,伸手摸摸浣纱额头:“你疯了,是六月啊。”
                 浣纱也愕然:“你看不见雪?”
                 张三伸出手:“雪?”
                 浣纱放心:“听着,如果我有什么不对劲,或者,你开始觉得冷,或者,你看到雪,立刻告诉我,立刻带我走,记住!”
                
                 风雪越来越大,而且在浣纱眼里,那雪越来越直切,而高楼大厦渐渐连个轮廓也看不见了。浣纱心生惧意:“张三,我们走吧。”
                 一转身,就被张三拉住:“哪边走?这边!”
                 浣纱象个瞎子一样,张三只得拉住她手,浣纱的弱小的手掌,让张三心里一动。
                 可就在此时,浣纱在一片雪白中看见一红色的影子,远远看去,象是紫钗的背影,那背影正艰难地在暴风雪中挣扎,越走越远。
                 一个灵魂,如果迷失在另一个灵魂创造的世界里,那么,除非那个创世纪的灵魂肯放过它,否则,永无超脱之日。
                 浣纱大声叫:“紫钗!”
                 她松开张三的手,向紫钗追过去。
                
                 张三见浣纱挣脱他的手,还以为是自己的行为太过莽撞,令浣纱不快,虽见浣纱面色有异,却不不敢孟浪。
                
                 浣纱在雪中狂奔,一开始还如履平地,渐渐浣纱觉得举步维艰,越追越慢,而那个在前面挣扎的身影却一点都没拉近。
                 浣纱低下头,看到及膝的雪!
                 浣纱回头,大地一片白茫茫,只见枯树与丘陵,张三早已不见人影。浣纱慌了,找不到张三,如何能从这个世界出去?
                 有些人的神经特别敏感,容易感受到强大精神力量的存在,同时也容易受其影响,浣纱无疑是极端过敏体质,所以才能见到鬼魂出没,这种异能,故然可以与亡灵勾通,但也会令她在强大灵魂的影响下迷失。
                 没有张三,浣纱会迷失在这个雪国,找不到出口,更糟的是,她的精神很快会支持不下去,放弃自己的意志,渐渐相信这个鬼世界的真实。
                 浣纱在失去张三的一瞬间,感受到冷。
                 浣纱自言自语,不怕不怕,这不是真的,真的雪是冷的,我穿着六月天的衣服会冻死的,这里只是幻觉,不是真的雪国。


            IP属地:江苏8楼2011-03-12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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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医生同B医生:“不可能,我怎么看,也还是冻伤!”
                   :“是冻伤!”
                   :“现在是六月啊。怎么可能冻伤人啊?”
                   :“冰箱里?”
                   :“好好的去冰箱里干什么?”
                   :“去冰库里偷肉。”
                   :“哈哈哈。”
                   :“去太平间偷尸体。”
                   :“吓死人!”
                   :“去冷库偷……”
                   :“干嘛总是偷啊!”
                   :“不是偷他们为什么不敢承认呢?”
                   :“都不是!”C医生说:“他们是遇到外星人,外星人要他们签下出卖灵魂的合同,他们不肯,结果被送到北极扔在雪地里,冻了二个小时,才给放回来。”C医生冷冷地说,C医生就是张三。
                   A与B吓得一声不吭,其中一个还试图转身走开,结果被另一个拉住:“没写完呢,你去哪?”
                   张三笑:“我不介意你们的玩笑,不过,真的是冻伤吗?”
                   两位医生不好意思地:“我们认为是冻伤,还有,她昏迷也是因为体温过低所至,不过六月天,如果不穿衣服身上淋水,开大风扇,倒也是可能造成体温过低的后果,可她手脚上的冻伤就比较难解释,你说是不是?”
                   张三做出一副内疚的样子:“嗯,这件事,不要传出去好吗?这,全是我的责任。”
                   两位医生互望一眼,他们眼里的好奇如果是有形的,一定会多得滴出来。
                   张三苦笑道:“我同我的患者,正在试我的催眠术,我完全没想到她是一个这样容易催眠的人,我也没想到我做的催眠会有这样的后果。”
                   那两个人下巴都要掉下来:“催眠?”急切地:“你怎么做的?”
                   张三内疚地:“我告诉她,她被瞬间转移到南极,并在那里遭遇暴风雪。然后,我想看看她的反应,她发抖,缩成一团,我以为不会有什么事,只不过三分钟。”
                   两位医生骇异地:“催眠?只是催眠?”
                   张三问:“你们要不要试试?”
                   两位医生厉声:“NO!”
                  
                   浣纱醒来:“天哪冻死我了!”
                   然后觉得手脚痛,举起手来,五个指尖都紫红色,小指甲是黑色的,浣纱尖叫起来:“啊~~~!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张三忙过来安慰:“没事了,你因为体温过低昏迷,这只手,据说是冻伤!”
                   浣纱继续尖叫:“不!不可能!那只是幻觉,不,那不是真的!”
                   张三拍拍她:“嘘!我知道那是幻觉,你也知道那是幻觉,可在当时你的身体相信你看到的幻觉,所以,你明白吗?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是不是北极风光?”
                   浣纱呆了半晌:“我看见贾宝玉赤脚光头,走在雪地里,唱只落得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张三先是骇异得瞪大眼睛,然后“噗嗤”一声乐出来:“我的妈呀!真有气质!”
                   浣纱苦恼地:“我也觉得好可怕,竟然看见这么文艺的东西,下次没准去川端康成的雪国呢!”
                   张三倒是一惊:“下次?宝贝,还有下次?”
                   浣纱小小的牙齿咬住下唇,她也怕,她也不敢再去那个地方!
                   张三道:“听着,我马上去同王五说,这个案子我们不接了。”
                   浣纱苦笑着,没有开口。
                   张三道:“这还有什么迟疑的,不过是万把块钱,不值得卖命。”
                   浣纱苦笑:“说得太晚了,张三,紫钗还在那个人手里,我怎么能不去?”
                   张三半晌道:“只是个鬼魂罢了!”
                   浣纱扬起眉:“什么?”
                   张三迟疑地:“或许鬼魂不会受伤呢!”
                   浣纱道:“被囚禁被控制,算不得伤害吗?”
                   张三有点羞惭:“可是,太危险了,你差点死掉。”
                   浣纱半晌叹口气:“要是死在那儿,连灵魂都会受苦。”
                   张三左右为难:“浣纱!”
                   浣纱轻轻拍拍他有:“你不要紧的,你感受不到,你没事,你说不定还可以再救我一命。”
                   张三道:“我倒不想再有这样的机会。”


              IP属地:江苏10楼2011-03-12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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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王五上门将那块玉交给浣纱:“我偷出来的,晚上一定要拿回去。”浣纱接过那块玉:“放心,晚五时你来取。”掌心已经感到温热。
                     王五离去,浣纱的掌心感到一种类似体温的热度,好象一个人在发高烧时那种热量,并不太热,但明显高于正常人的体温,然后她感受到一种博动。
                     如果你紧紧地握住一样东西,你会感受到自己自己指尖有一波一波的跳动,那是你的脉博。浣纱一开始也以为那是她自己的脉博。
                     但是当浣纱松开手,掌心中,那种跳动依然存在。
                     浣纱几乎没将那如同心脏一般有生命的诡异的东西扔出去。
                     在浣纱惊恐的一刹那儿,她被那块玉抓住。
                    
                     浣纱看见一个年青女子从衣柜里拿出一套黑色女西装,穿上之后非常明艳,只是有一点冷。那女子转过身,浣纱经由她的目光看见床上躺着的一个年青男子,衣服被褥很整洁,但是头发有点乱有点油,整个人很没精神,看着那女子穿衣,脸上流露出孩子依恋母亲般的神情:“又要出去?不出去不行吗?”
                     那年青女子面无表情:“不行。”浣纱经由她的心灵体验到疲惫厌倦痛苦绝望,最重要的,是累。
                     累,身体累,心也累。灵魂好似在雪中雨中跋涉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唯一的愿望只是停下来休息。
                     那男子道:“我们已经多久没在一起过周未了?今天留下来陪我一天好吗?”
                     那女子收拾衣服的手微微慢了一点,然后停下来,过了一会儿,她说:“以后吧,过一阵子,时间会宽松点。”
                     那女子的累不是来自她的工作,而是来自与这男子的相对。是痛苦令她累,她爱的人不能再站起来,令她心痛令她绝望令她不想面对。
                     她想逃去,她不愿呆在家里,只要能逃避面对这一切,她愿意做任何事,包括每个周日周末的加班。
                     那男子的脸色黯然:“以后,你的选择,在以后也不会改变吧?”
                     没有声音,过了一会儿,那女子出门。
                    
                     浣纱留在那间房中,她看到:
                     那男子取出一盒药,全部倒在手里,欠身从床头柜子上拿起一杯水,和着水把药全吃了下去。
                     浣纱不能动不能出声。


                IP属地:江苏14楼2011-03-12 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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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黑海容才回家,那女子叫海容,浣纱听见她叫自己海容,她重又溶入海容的灵魂,体验着她的疲惫痛苦与无助。
                       屋里黑着,打开灯,家宁还睡在床上,她出去热了饭菜,端上来,叫家宁起床。
                       身子那么僵硬,又那么松泄。
                       海容慢慢收回手,过了一会儿,慢慢将手指放在家宁鼻子前面,然后在家宁的脖子上寻找脉博。
                       死了。
                       海容站在那儿,没有表情,也没有动。
                       他死了,自杀了。
                       她曾深爱过的人。
                       为了什么?因为她没有留下来陪他吗?
                       她不过想为他赚来一副好一点的义肢。
                       哭泣吗?不,海容不肯,家宁太狠心了,她不会为他哭。
                       他就这样离去,置她于不义。
                       海容没有哭,一直没有哭。
                       她后悔吗?
                       她虽然一直在他身旁,没有抛弃他,但是她的灵魂已经离开,她背弃了他,所以他才自杀。
                       没有眼泪,浣纱却感受一种死亡甚至腐烂的气息,在海容的灵魂里弥漫。浣纱觉得痛苦,拼命想挣脱出海容的灵魂,她受不了那种痛苦,象毒汁一样,将人浸沉,无时无刻,无所不在。
                       浣纱痛苦得要窒息,她不知道一个人的灵魂如何从那一个灵魂的控制下逃脱,浣纱后悔没有好好看妈妈留下来的那些书。
                      
                       “叮咚”,浣纱大叫一声睁开眼,看见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浣纱差点哭出来,门铃声救了浣纱,否则她真不知道还要在别人的记忆里游荡多久。
                       浣纱打开门,门外站的是,海容。
                       浣纱手里那块玉忽然间烫手,浣纱忍不住惊叫一声,一松手,扔了出去。
                       然后,脸红了。
                       海容俯身拾起自己的玉坠,抬起头来看浣纱,然后伸手:“你的东西掉了!”
                       浣纱飞红了脸,不肯伸手去接。海容笑了:“原来,你还是个老实人。”
                       浣纱红着脸解释:“我没有恶意的。”
                       海容进门来:“发现什么了吗?”
                       浣纱不肯讲。
                       海容道:“王五说,玉在你这里。奇怪吗,所有事,我知道来垅去脉,我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我就是知道。我只是不想得救。所以,别再来骚扰我!”
                       浣纱惊异地半张大嘴:“你知道?折磨你的是谁?”
                       海容回答:“是我自己!”
                       浣纱瞪大了眼睛。
                       海容道:“你想看吗?我同你一样,是怪人。”她松开手,手里的玉坠子无声地飘起来,海容微笑:“记得吗?每块玉都有自己的灵魂。”她伸出手去,两指指住那块玉,然后握拳,食指一弹,弹在那玉上,那块玉在空中翻滚,浣纱觉得似乎有火花从玉上溅起,然后听到:“哎哟”一声,一个淡青色的青衫小人捂着额头坐在玉坠子上,细声细气地怒问:“干什么?我生来是为了受你折磨的吗?”
                       浣纱惊呆了,这个叫海容的女子可以召唤精灵!
                       海容微笑:“王五一直以为玉是他买的,其实是家宁买的。家宁死后,我忽然能看见精灵,一开始,我以为,我因为家宁的死而受打击至精神分裂了。这个小东西几乎吓死了我。我已经准备从楼顶跳下去了,要不是王五尖叫着问我,那象青虫一样的小人是什么,我就已经跳楼自杀了,我是宁死也不要变成一个疯子的。”
                  


                  IP属地:江苏15楼2011-03-12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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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虫子怒道:“是我的错?你用手指不住地弹我的头,我的头上差点肿出两只角来!”
                         海容笑道:“要是我死了,你的麻烦就大了!”
                         小虫子哼了一声:“受你欺凌,好过一死吗?”
                         海容无奈地摊摊手:“我的本事,止于此,一点用处没有。”
                         同浣纱说的一样,这种异能异力一点用处没有,要是你不打算利用它来做点鸡鸣狗盗之事,真是一点用没有。
                         浣纱笑。
                         海容肃容道:“我在这块玉里收藏了一点私人的记忆,是我的隐私,你介意把它还给我吗?”
                         浣纱奇怪道:“还给你?”
                         海容道:“把这段记忆从你的记忆中取出来,还给我!”
                         浣纱惊得后退:“你要干什么?”
                         海容伸出一只手来:“不会伤害你,别怕!我只是要回我的私事!”
                         浣纱尖叫:“不!不!不!你不可以干扰我的记忆!”
                         那淡青色的小人已经跳到海容指尖,整个人散发越来越强的淡青色光芒,在那光芒中,玉的精灵在长大,它双手垂着,头发却飞舞,一双没有瞳孔的淡青色双眸直直地盯着浣纱。
                         浣纱感到有人在翻动她的记忆,野蛮地拣摘着它想要的,象摘果子一样把那些记忆从她的脑海里揪下去。浣纱尖叫:“住手!天哪,救命啊!妈妈!”
                         透明的白光笼罩住浣纱,一声叹息:“浣纱,这种九流精灵都能控制你,真是女巫一族的耻辱!”
                         浣纱怒叫:“我是航天工程师,不是什么女巫。”
                         若溪笑道:“那就不要叫妈妈,叫航天器好了。”她说着话,一伸手已将玉精灵收在掌中,然后张开嘴往嘴里一扔,只见那个淡青色的小人,一路张牙舞爪连滚带爬地骨碌着落到若溪肚子里,在透明的白色影子里左突右奔,只是无法挣脱出来。
                         若溪笑道:“海容,不如我连带你的记忆也收了去吧。”
                         海容苍白着脸:“不!”
                         若溪微笑:“那记忆里全是伤痛,对你的一点好处都没有。”
                         海容微微低头,已是全身警备的姿态:“我的伤痛是我的事,我生命里经历的每一件事,我不打算放弃。”
                         若溪道:“说的好,那就不要试图修改他人的记忆。你做这件事,不是一次两次了吧?”
                         海容咬着嘴唇:“我没有改变别的,我只是让他们忘了我!”
                         若溪道:“别人的记忆,只有人家自己有权选择是否忘记。”
                         海容哑着嗓着:“你要怎么样?”
                         若溪道:“如果你对家宁的死那么介怀,何不让浣纱带你去见家宁,同他谈谈?”
                         海容那猫一样警戒的眼神忽然黯淡起来,依旧是那沙哑的喉咙:“我同他,没什么好谈的。”
                         若溪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他为什么自杀吗?”
                         海容道:“我不想知道,如果他责备我,我会——”海容眼神空洞而茫然,好象有什么致命的伤口已夺走了她最后一丝气力,许久,她才慢慢低声道:“我会还他一条命。”生命对她来说,仿佛已经不胜负载。
                         浣纱心惊:“你并没有抛弃他,是他自己放弃!”
                         海容抬起头,慢慢地说:“不,是我抛弃他,我嫌弃他,我人没有离开他,但是我知道我心里嫌弃他,我骗不了自己,我实际上是抛弃他了。我杀了他!我不会放弃那记忆,一个人杀了人,没受到处罚,还想把记忆也洗刷干净,那不是太无耻了吗?”
                         浣纱惊道:“不,他的死亡是他自己的选择,同你没有关系!”
                         海容道:“是我,用冷淡,用嫌弃的态度,用厌恶的目光杀了他!”
                         若溪大笑:“你试试用目光杀我一次!”
                         海容的面容却未见改变,海容道:“甚至直到现在,我也恨他。”
                         浣纱道:“你恨他什么?”
                         海容不出声。
                         浣纱道:“我知道,你恨他软弱,你恨他的原因同你恨自己的原因一样,你并没放弃他,你有良心,你只是灵魂软弱,你不原谅自己,当然也不能原谅他。其实,人,都是软弱的,承认这一点,才能开释你自己与你曾经爱过的人,原谅别人才能原谅自己。”
                         海容沉默。
                         浣纱进入她的灵魂,站在她的角度看到整件事浣纱进入的是她的灵魂,以她的眼睛来看整件事,当然原谅她。
                         可是家宁呢?被她的冷淡与自己的伤残双重刺痛的家宁,会原谅她吗?
                         他已经用死亡做了终结,终其一生,未能原谅海容。
                         如果他不原谅,她有什么权利原谅自己?


                    IP属地:江苏16楼2011-03-12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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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容很感激这些折磨,如果肉体不承受痛楚,也许心灵会因无法承受这样大的痛苦而轻生,或崩溃。
                           第一次看到身体无故剧痛并流血时,海容的惊讶令她忘了痛叫,然后,创伤一个接一个来临,已来不及恐惧、惊慌,疼痛已将她淹没,痛到无法思考,在痛苦中,海容发现她的灵魂感到舒适,就象昏迷一样,那一种坦然与安然,许久不曾来过,海容在静下来时回想,明白,那令她惊恐的诡异折磨救了她,开释了她,于是她几乎迷上了这种自虐游戏。
                           以后,每遇到心灵痛楚,肉体即时出现异状。
                          
                           今天,海容是否还是拒绝去想,拒绝面对?
                           海容首先不是一个高尚的人,这也没什么,我们多数都只是小人物,都不是高尚的人,一个人之所以被称为高尚的人,乃是因为他做到了平凡人做不到的事。做一个平凡人没什么可羞耻的。
                           可是海容却容不得自己是一个普通的小人物,她不能认同自身的软弱与伟大的人格之间的差距。这才是她痛苦的真正来源。
                           认清自己并无惊人的美貌,也无惊人的毅力,惊人的智慧,甚至也没有惊人的道德品质,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小人物只是一个普通人,只是无数自私软弱的人类中的一员,是一件极之痛苦的事。
                           可是拒绝承认这一点,却又有其他不可解决的冲突。某些时候,我们是可以欺骗一下自己,但是当这欺骗引至不能解决的问题时,清醒过来虽然有一点难,但还是必要的。
                           海容挣扎:“不!不要碰我,我有事要做!”
                           海容说:“不,到了结束的时候了,生命都有终结,所有的事,都有一个结束的时候,今天,就是这件事结束的时候。”
                          
                           海容双手握紧颈上的玉坠,坠子越来越烫,只听一声尖叫:“啊哟,你要杀了我吗!”玉精灵已忍耐不住,跳了出来。
                           海容怒道:“为什么我召唤你,你不肯出来?”
                           玉精灵怒道:“象你这种保护不了自己的精灵的主人,还好意思问我?”
                           海容气恼,但还是压下火来:“我先不同你说:“我先不同你说这个,小青,你怎么会把家宁的灵魂封到这块玉里去的?”
                           玉精灵道:“死人都喜欢依附在同自己的死亡有联系的地方,你的记忆里有他死亡当天的记忆,他喜欢跟来,我无所谓。”
                           海容嘴唇颤抖:“他,他……”在玉里,永永远远活在一段哀伤的记忆里是什么滋味?海容颤声道:“他过得还好吗?”
                           玉精灵冷冷地:“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人,我根本不知道你所谓的好不好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好?”
                           海容垂下眼:“我要见他!”
                           玉精灵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好啊,是你自己要进去,同我没有关系啊!”


                      IP属地:江苏19楼2011-03-12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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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容又回到那天。
                             家宁车祸受伤,断了两条腿。成天卧床的人,难免疏于梳洗,头发有点油,体味有点大。海容站在床边,整个灵魂都尖叫起来:“不!我不要回去!不!不要!”不要!海容想吐。
                             家宁慢慢回过头:“又要出去?不出去不行吗?”
                             海容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地看着家宁。
                             再一次看见他的感觉,竟还是那么痛,这么多年过去了,竟还是那么痛!
                             家宁有点诧异,看起来好象是在等着对手接台词的演员,怎么?什么时候台词变了?
                             海容想吐,那种想吐的感觉让她慢慢抱紧自己的双臂,然后蹲了下去。
                             家宁终于觉得有点不对头:“海容?你怎么了?”那关切那样真挚。已许久不见的关切的声音。
                             海容终于流泪,哽咽:“对不起,家宁,我冷落你。”
                             家宁有点诧异,那么多天,他几乎习惯了海容那种冷冷的坚强,面对哭泣的海容,他一时不知如何反应,过一会儿,才说:“我知道,你是累了。”
                             海容哭泣:“你为什么不原谅我?为什么?”
                             家宁半晌才回答:“不,我没有,我没怪你!”
                             海容道:“我知道你的感受,你恨我。”
                             家宁沉默着,许久,终于说:“也许,我是恨过你,可是,我决定自杀,不是因为恨你。海容,一直到死,我是爱你的,我希望你过的好,我对自己的未来已经绝望,恨你,不是我死的原因。不用再折磨你自己。”
                             海容痛哭:“我恨你,我恨你,你让我一直生活在内疚自责中。”
                             家宁淡淡地:“那也比面对我容易忍受,是不是?”
                             海容缩成一团:“家宁,你受伤后,整个人都变了。家宁,对不起。”
                             家宁说:“我知道,你不再爱我了。我明白。我希望你也能明白,我不过同你一样,是个软弱的人。”
                             海容摇头:“你不明白,我一直爱你,即使我冷落你,讨厌你,我一直爱你,我痛苦的原因正是这个,你变成了另一个人,可是我的感情仍在,我不能忘记你!这种痛苦与矛盾让我想逃。”
                             家宁沉默一会儿
                             家宁说:“我一直想对你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却一直不肯来见我,我在这里久,差点以为这就是生活,这里就是一切。幸亏你来,海容,不用伤心,死亡不过是另一种生涯的开始,我们固然不愿离开,可是,也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而已。我要走了,你看顾好自己。”
                             因为海容多年不曾流泪,连家宁都忘了她不是女金钢,她只是个软弱的女人。
                             海容终于流泪,哽咽:“对不起,家宁,对不起。”
                             家宁呆呆地看着她,半晌道:“你不再爱我了?”
                             海容点点头:“是的,我不再爱你了。”
                             家宁问:“因为我是个瘸子?”
                             海容静静地落泪,许久,她终于承认,是的,因为家宁成了一个瘸子,所以她不再爱他了,因为她爱的人变成了一个可怜的人,而不是原来那个可敬的人,她对他不再有爱情了。海容点点头:“是的。”
                             家宁问:“我还是原来的家宁,为什么失去了两条腿,所有情谊就不在了呢?”
                             海容呆呆,半晌道:“原来的家宁不会对我乱发脾气,不管什么事,都肯容让我,累了倦了他会伸手接过担子,遇到伤心事,经他劝解立刻烟消云散,那个家宁,不是你。”
                        


                        IP属地:江苏20楼2011-03-12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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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宁不知该说什么好。失去双腿不是他的错,失去生存下去的意志呢?在整件事里,他和她,确实是一样地软弱了。
                               海容道:“我没有忘了过去的情谊,我没有抛下你不管,可是面对你,确实令我痛苦,家宁,我也很累,原谅我无法做到笑脸相迎。我也无法在你面前流泪,因为你不是原来的那个家宁了。我无法在你面前哭泣。”
                               海容说:“我不愿面对你,所以我尽量地加班工作,我想,也许有一天,我挣到足够的钱,可以让你很好的义肢,可以再次站起来,走出去,正常地生活,也许我们过去的感情,还会重生。对不起,家宁,我后悔对你的冷言冷语,可是你,你却抛弃了我,让我的下半生都生活在内疚痛悔中,家宁,为什么这样绝情?”
                               家宁呆呆地:“我抛弃了你?”
                               他忽然醒悟,坐起来,然后站了起来,他站在地上,低下头,看自己悬在半空中的腿,家宁抬起头:“真的,原来我真的已经死了!”
                               家宁茫然地:“这些日子,我象是一直在做一个噩梦一般,一直在重复伤心、绝望、死亡,象个噩梦,原来,我真的已经死了!”
                               家宁盯住海容:“你过得好吗?”
                               海容慢慢蹲下,双手抱膝,埋下头,流泪。
                               过得好吗?
                               还好,吃好穿好用好,又结了婚,又有了微笑,只不过心头那根刺,一直刺在那里,有时发炎有时溃烂,有时疼痛难忍。
                               还好,哪个人心头没有一根刺呢,不能算不好吧?
                               家宁从没这样想过,他认为他给了海容解脱,原来,是将海容推入自责的深渊,原来那也是一种抛弃。
                               他同海容确实是一样软弱一样自私的两个人。
                               家宁苦笑:“海容,人类就是这样的,有些伟大的人,但不多,也不是你我。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互相原谅对方吧。”
                               海容无奈地抬起头:“我余生仍会不快乐。”
                               家宁微笑:“生命中充满苦痛,即使没有这件事,也会有别的事令你不快乐。”
                               海容点点头:“你说得对。”
                               家宁说:“再见,保重。”
                               海容回答:“这一次,至少,我可以说再见。”


                          IP属地:江苏21楼2011-03-12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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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了 度娘你是有多抽


                            IP属地:江苏23楼2011-03-12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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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五半晌才说:“你不会相信的。”
                                   张三笑:“除非你看到隐形人在□她?”
                                   王五咬着自己的嘴唇,过了一会儿,终于又开口:“我看见她的后背上,有一道道血红的印子,每一次痛叫过后,都会慢慢出现一个血红的印子,可是,屋子里,明明只有她一个人!”
                                   张三瞪着他:“血印子?”
                                   王五半晌,忽然拉起自己的袖子,露出手臂上一块於青,好好的手臂上象镶了一块烂茄子皮似的,深紫浅紫可怕地爬在手臂上,王五说:“当时是红色的,布满血点,象血液要冲破皮肤涌出来似的,过一天,就变成这样。”
                                   张三困惑地看着那片伤:“是那个隐形人打的?”
                                   王五半晌道:“隐形人?也可以那样形容,就象有个隐形人在抽打海容一样,但是,你知道,那是浴室,如果真是隐形人,附在他身上的水珠会让他显形。”
                                   张三搔搔头:“后来呢?”
                                   王五说:“海容痛得全身发抖,人慢慢往地上蹲,那情形虽然诡异,但我不可能不管她,我举起凳子冲进去,用凳子在空中打来打去,希望能伤能那个看不见的人,但是空气什么都没有,只有第一下,我打过去的第一下,那个人好象刹不住手,我的手臂挡过去,有东西打在我的手臂上,留下血红的印子,非常痛,痛得我冒出冷汗来,我吓坏了,拼命地挥舞凳子,我相信里面如果有人,我不会什么都没打到的,但是,我什么也没碰到,后来,凳子打在墙上碎了。我站在那儿又累又怕地喘气,只有水声和我的喘气声,海容倒在地上,已经虚脱,我张开手臂,摸遍了整个浴室,什么也没有,我拿着一支凳腿等了许久,什么都没有,好象一切都不曾发生过。我把海容抱出去,她后背全是可怕的伤痕,一道道血印让她的后背象块烂布一般,我不知如何是好,想带她去医院,她却忽然醒了,发疯似的不肯去。”
                                   王五喝了一口水,他拿着水杯的手微微发抖,张三想开口问什么,被他伸手阻止:“听我讲下去。她一夜都在做噩梦,不住地从梦中哭醒,我也没睡,我吓坏了,到天亮,海容才慢慢睡实,我看到阳光,也安下心来,睡着了,第二天下午,我才醒,海容已经不见了,我吓得爬起来到处叫海容的名字,没人回答,那一刻,我真是又痛苦又恐惧,我快疯了,我又冲到浴室里,四处摸索,希望找到答案,就在这时,门锁声,我吓得心脏几乎停止,门开了,进来的却是海容,她象平时一样化着淡妆,穿着一套灰西服,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问她干什么去了,她回答去上班了,又问我酒醒了吗?她说早上叫不醒我,所以自己去上班了。”
                                   张三张着嘴:“她不记得那天晚上的事?”
                                   王五道:“不止不记得,还多出来许多记忆,我根本没喝酒,她却说我喝醉了,所以睡了一天。”
                                   张三问:“她身上的伤呢?”
                                   王五说:“不见了!”他神色迷茫地:“完全不见了,我掀开她的衣裳,后背一点伤痕也没有,只有我身上的伤还在,我给她看,她说是我醉倒不小心摔的。”
                                   张三问:“可不可能是你喝醉了,看错了呢?”
                                   王五半晌才道:“你觉得呢?幻觉会真实到这种地步吗?浴室的墙上坏了三片磁砖,一把凳子碎了,如果我回到家用凳子砸烂浴室,你觉得我妻子会不动声色地,只说一句你喝多了了事吗?”
                                   张三问:“那么,你觉得呢?你自己对这件事怎么看待?”
                                   王五沉默,过了许久,才回答:“我觉得,我觉得,整件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即使已经发生了,那么,虽然我是不相信鬼的,但是,就整件事来判断,比较象是,象是,有鬼。”
                              


                              IP属地:江苏25楼2011-03-12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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