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洙,告诉娘,怎么回事?”朴大娘掰过正洙的肩膀,蹲下身子,与正洙小小的身子齐到一个水平线,目光如水,惹来一阵温柔,院士站在一旁,轻轻地摸了摸胡子,若有所思的看着这对母子。
“…”正洙侧眼,躲避着朴大娘的眼睛,倔强的杵在原地,楞是没说一句话。
“正洙…”朴大娘轻声叫着,心里满不是滋味,她本身不是一个蛮横之人,于是便在教导自己孩子的时候小心翼翼,时常提醒他做人不能冲动,要三思而后行,如今却还是看到正洙不冷静的行为,甚至还大打出手,一时间既惊讶又伤心。
“那是因为…”钟云见状,本想上来道明原因,却被正洙一声大吼给生生吓了回去。
“不许说!”正洙这一声着实吓到了在场的所有人,朴大娘含泪望着他,伸手抚摸着正洙额头上的淤青,心疼的将他搂在怀里,慢慢的哭了出来,金大娘也早已忘记教训钟云的事情,只是默默地看着朴大娘哭的起不来的身子。
“这事也不能全怪正洙钟云,也罢,我已惩罚了他们,这是就算了了吧!”院士长叹一口气,平时本身就疼爱这两个孩子的院士怎么忍心对他们施以重惩,也不过是言词上教育一番罢了,只是却对正洙的反应有了些许的疑惑,这样乖巧的正洙怎会在一瞬间就像变了一人似地。
正洙和钟云的家本相隔很近,戌时时分,朴大娘和金大娘差遣他们送些鸡蛋到村南边的林家,说是作为赔礼之用,钟云本是万分的不愿意,金大娘便将今日打架之事搬了出来,无奈之下,钟云便起身拎着篮子随正洙一起去了。
林大爷家位于村子的南边,此人性格有些孤僻,钟云昨日打破窗户之时他也只是狠狠地看着他,并没有动手,随后便抱着自己的唯一的亲人——一只身材很小的猫,缓缓地走进了自己家中,将房门紧闭,一天都足不出户。
来到门口时,钟云表情甚是不愿,嘟着嘴巴不愿再向前走一步,正洙深知其中原因,微笑的看着他,接着便拿过钟云手中装着鸡蛋的篮子,独自一人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钟云见状,本也想上前,心想,再怎么说这也是自己的事,现在却全部推到正洙身上,这岂是顶天立地大难而所谓,刚想迈出一步跟上去,却又立即泄了气,瞬间两种情绪盈满心头,不知如何是好。
“林爷爷!”正洙站在门口冲着屋里大喊。
“林爷爷,我是朴正洙,我身边的是金钟云,我们是来向昨天的事赔罪的!”正洙见房里的人未回应自己,也不在意,继续道着自己的话,“钟云说昨天的事全是我们的错,不该打破您的窗户,现在特意弄了些鸡蛋向您来赔不是!”
片刻之后,屋里仍不见有回应,正洙有些无奈的将手中的鸡蛋篮放在门口,然后在旁边的空地上寻到了一块石片,蹲下身子在篮子旁种种的写下几个字。
‘上层鸡蛋为上月所产,理应先吃,下层为前几日所产,可存放许久。’
正洙起身,冲着屋里又是大喊,“林爷爷,我们先走了,鸡蛋给您放着了,希望您能原谅钟云!”
随后便和钟云一起回家了,路上的时候,钟云闷不作声,正洙看在心里,想着一定要找些东西让钟云开心起来,便提议去‘爷爷’那里,钟云先是一愣,看看天色似乎还早,自己也很久没有去过‘爷爷’那里了,于是踌躇一会儿便答应着去。
“爷爷!您今年一定要保佑村子度过大旱!”正洙站在‘爷爷’面前,一双小手虔诚的合成十字举到胸前。
“是啊,爷爷,村子的人都那么辛劳,您可一定要保佑我们村啊!”钟云听正洙道完之后也颇有感触,想着自己的爹在外面拼命地干活,自己却不能帮忙,于是便也在这里为这个村子祈祷。
原来,正洙钟云口中的‘爷爷’是一颗古老的槐树,古老到它竟是看着钟云的祖母长大的,村里的人都对这样一棵树敬重有加,村里的孩子更是将这信为神灵,正洙和钟云也为这棵树去了个亲切的名字,‘爷爷’,那时正洙说这棵槐树每年都庇佑着村子的安宁,就像家里的爷爷一样,疼爱着孩子们,于是便取名‘爷爷’,自此之后,正洙钟云更是将它视为至亲,时常跑来树下说着自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