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药剂气味攻入库洛姆的鼻子,痒痒的,令库洛姆打了一舍喷嚏。
她坐在长椅只有十多分钟而已,但对她而言,这已经过了一年多了。
看著人们走来走去,又来又回,霎时感到有点儿无奈。
究竟自己的生存意义是甚麼?为什麼人们都有著目标般的走来走去,却遗下我独自坐在椅子,好像在等待著甚麼。那等待是等於浪费吗?那喜欢又等於等待吗?
已经不敢再次回想当时血淋淋的情境,但愿骸大人能够平平安安。
为什麼每次打算放弃你的时候,你却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用温柔的话语软化我的心,用轻柔的拥抱保护我的身,用淡然的印上我的唇。最后的结果就是整个心里再次被骸大人填满。
为什麼你要做出这些保护我、疼爱我的行为?为什麼扰乱我心灵的人总会是你?云雀先生却做不出这些效果……
究竟生存有甚麼意义?活在这个世界,就是要不断为骸大人而付出,然后心灵一直被他搞得乱成一团?还是……生出来是给他疼爱……不会的!一定不是!这只是我的遐想而已。
布帘拉开了,亦为库洛姆拉开了希望。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布帘的里头慢慢接近库洛姆。虽然给库洛姆一种无语的压迫感,但这也给库洛姆一种伤感的温暖。
身影慢慢变得清晰,这个身影是属於六道骸的。除了手臂和头部被包扎得牢牢的以外,好像没有其他受伤的地方。雪白的绷带有少许血红色作为点缀,这就是骸救出库洛姆的证据之一。对骸而言,这可是千金难买。
库洛姆看到骸的伤势并不重,心中泛起欣喜,欣喜的心情使她的脚步慢慢走近身影,雀跃的心情令她的手臂缓缓拥抱身影,喜悦的泪水亦随之而滑落,沿著瓜子般尖的脸落到地上。
「骸大人……」悦耳动听的声音钻入骸的耳朵,令骸的耳朵发软发烫。他用左手温柔地抱著她的后脑勺,动作优雅,宛如要保护著手中易碎的玻璃。
可惜,这仅仅是几秒……
库洛姆的双手慢慢后退,头低下,闪开了骸的左手,从拥抱中抽身,柔柔地吐下一句∶「失礼了……骸大人。」头垂得更下,红晕浮现在她的脸颊上,双手互相握著,如同伴互相鼓励般,亦可当作是自我安慰而已……
骸只是轻轻笑了一下,然后把库洛姆扯回自己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