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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
[1948年春。
[山城重庆，夜幕沉沉。
[一间重庆典型的民居里，墙上贴着大红喜字，在灯光下照射下透出几分暖意，与室外的暗夜形成强烈对比。
[灯下，曾之霞陪伴着新娘打扮的邢咏晖。
曾之霞 咏晖姐，老李为什么还没有回来啊？
邢咏晖 （摇摇头）……
曾之霞 （有些忿忿不平）他怎么能这样，新婚之夜，让新娘子独守空房！
邢咏晖 （微微一笑）不要这样说。文强是去忙工作，组织上临时有要紧事找他。
曾之霞 哦……
[窗外有警车驶过，传来刺耳的警笛声……
曾之霞 （听警笛声过去，带着几分忧心地）那么晚了，也该回来了啊！
（唱）长夜漫漫人未眠，
狼嗥虎啸过窗前。
邢咏晖 （唱）新婚之人灯下守，
身虽孤单心里甜。
曾之霞 （由衷地）咏晖姐，真的好羡慕你们。看你们，又是同志，又是爱人，多浪漫啊！
曾之霞 这有什么可羡慕的？你不是也可以有这样的浪漫吗？
曾之霞 我？……
邢咏晖 是啊，比方说你和刘国志……
曾之霞 他？
邢咏晖 是啊，国志是文强一手培养起来的，各方面表现都很不错，我觉得你们是很好的一对。你说呢？
曾之霞 我……我不知道……
邢咏晖 之霞啊——
（唱）难道他斗争中不够坚定？
曾之霞 （唱）他是个**人叱咤风云。
邢咏晖 （唱）难道你觉得他缺少才干？
曾之霞 （唱）他有理想有抱负带我前进。
邢咏晖 （唱）难道你顾忌他出身豪门？
曾之霞 （唱）看人品在个人无关家庭。
邢咏晖 （笑道）这么说，你心里还是有这个意思的……
曾之霞 （急掩饰）不，不……
邢咏晖 （追问）那就是没有这个意思？
曾之霞 不，不……哎呀，我……我真的说不清嘛……
邢咏晖 （唱）既如此你为何犹豫不定？
曾之霞 （唱）为只为……
邢咏晖 只为什么？
曾之霞 （唱）他西装革履扮潇洒，
活像个少爷大学生，
不成熟，不老练，
不似我想象的那个人……
邢咏晖 什么什么？哈哈哈……
曾之霞 你笑什么啊……
邢咏晖 （还在笑）……活像个少爷大学生？就因为这个……
[刘国志上。他一身的西装革履，挂着金色怀表，一副公子哥儿的样子。
刘国志 什么事啊？这样好笑？
[邢咏晖笑得更厉害了，曾之霞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邢咏晖 我们正在笑你呢！
刘国志 （莫名其妙）笑我？……我怎么了？
邢咏晖 （笑道）好了好了，这是我与之霞的私房话，你不要再问了。
刘国志 哦……老李在吗？我有事找他。
邢咏晖 他出去了。
刘国志 （掏出怀表看了看，有些担忧地）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曾之霞 （轻声对邢咏晖抱怨地）你看他，明知道是你们的新婚之夜，他连句道喜的话都不会说……
邢咏晖 （笑着止住曾之霞，对刘国志）应该快回来了。这样吧，你们在这里坐一会，聊一聊，我给你们弄点夜宵去。
[1948年春。
[山城重庆，夜幕沉沉。
[一间重庆典型的民居里，墙上贴着大红喜字，在灯光下照射下透出几分暖意，与室外的暗夜形成强烈对比。
[灯下，曾之霞陪伴着新娘打扮的邢咏晖。
曾之霞 咏晖姐，老李为什么还没有回来啊？
邢咏晖 （摇摇头）……
曾之霞 （有些忿忿不平）他怎么能这样，新婚之夜，让新娘子独守空房！
邢咏晖 （微微一笑）不要这样说。文强是去忙工作，组织上临时有要紧事找他。
曾之霞 哦……
[窗外有警车驶过，传来刺耳的警笛声……
曾之霞 （听警笛声过去，带着几分忧心地）那么晚了，也该回来了啊！
（唱）长夜漫漫人未眠，
狼嗥虎啸过窗前。
邢咏晖 （唱）新婚之人灯下守，
身虽孤单心里甜。
曾之霞 （由衷地）咏晖姐，真的好羡慕你们。看你们，又是同志，又是爱人，多浪漫啊！
曾之霞 这有什么可羡慕的？你不是也可以有这样的浪漫吗？
曾之霞 我？……
邢咏晖 是啊，比方说你和刘国志……
曾之霞 他？
邢咏晖 是啊，国志是文强一手培养起来的，各方面表现都很不错，我觉得你们是很好的一对。你说呢？
曾之霞 我……我不知道……
邢咏晖 之霞啊——
（唱）难道他斗争中不够坚定？
曾之霞 （唱）他是个**人叱咤风云。
邢咏晖 （唱）难道你觉得他缺少才干？
曾之霞 （唱）他有理想有抱负带我前进。
邢咏晖 （唱）难道你顾忌他出身豪门？
曾之霞 （唱）看人品在个人无关家庭。
邢咏晖 （笑道）这么说，你心里还是有这个意思的……
曾之霞 （急掩饰）不，不……
邢咏晖 （追问）那就是没有这个意思？
曾之霞 不，不……哎呀，我……我真的说不清嘛……
邢咏晖 （唱）既如此你为何犹豫不定？
曾之霞 （唱）为只为……
邢咏晖 只为什么？
曾之霞 （唱）他西装革履扮潇洒，
活像个少爷大学生，
不成熟，不老练，
不似我想象的那个人……
邢咏晖 什么什么？哈哈哈……
曾之霞 你笑什么啊……
邢咏晖 （还在笑）……活像个少爷大学生？就因为这个……
[刘国志上。他一身的西装革履，挂着金色怀表，一副公子哥儿的样子。
刘国志 什么事啊？这样好笑？
[邢咏晖笑得更厉害了，曾之霞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邢咏晖 我们正在笑你呢！
刘国志 （莫名其妙）笑我？……我怎么了？
邢咏晖 （笑道）好了好了，这是我与之霞的私房话，你不要再问了。
刘国志 哦……老李在吗？我有事找他。
邢咏晖 他出去了。
刘国志 （掏出怀表看了看，有些担忧地）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曾之霞 （轻声对邢咏晖抱怨地）你看他，明知道是你们的新婚之夜，他连句道喜的话都不会说……
邢咏晖 （笑着止住曾之霞，对刘国志）应该快回来了。这样吧，你们在这里坐一会，聊一聊，我给你们弄点夜宵去。
曾之霞 咏晖姐……
[邢咏晖一笑，下。
刘国志 之霞，我正好有话要对你说。
曾之霞 是工作上的事？
刘国志 （有些犹豫）这……
曾之霞 到底是什么话嘛……
刘国志 （凝视了曾之霞一会儿）之霞……
曾之霞 你快说呀！
刘国志 你看，老李和咏晖都办喜事了，我想，我们今天也把关系定下来吧……
曾之霞 关系？什么关系？
刘国志 当然是……恋爱关系呀！
曾之霞 （吃惊地）什么？……
刘国志 之霞，你听我说——
（唱）解放炮声震中华，
春来寒霜更肃杀。
地下斗争太残酷，
不容花前与月下。
你与我并肩战斗是同志，
手牵手山城同播报春花。
今日里若把关系来确定，
从此后一心斗争无牵挂。
曾之霞 （唱）听他一番表白话，
却叫我又惊又羞难回答。
别看他平时浪漫又潇洒，
今日里求爱却似买黄瓜。
多少次把爱情来憧憬，
到来时却是如此干巴巴。
这样的求爱世上少，
今天我偏要气气他！
刘国志 （递上一块红围巾）之霞，这是我专门为你买的，带在身边好几天了，你喜欢吗？
曾之霞 （把围巾放在桌子上）哪个喜欢你这样的人，你就送给她吧！（边说边走）以后，学校的事你找别人联系吧，不要再找我了……
[曾之霞欲下，刘国志急忙拦住。
刘国志 （急了）之霞，之霞，你等一下，听我说完再走。你……你生气了？我刚才的话你只当没听见，好吧？我保证今后再也不提它了。但希望你冷静一点，千万不要影响工作……
曾之霞 （停住脚步，语气和缓下来）好吧，我知道我的职责。请放心，工作绝不会受影响。
[刘国志松了一口气。
[李文强匆匆上。
刘国志 老李……
李文强 （看见刘国志和曾之霞，有些惊讶）国志，之霞，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邢咏晖 （上）文强，你总算回来了，你看……
李文强 不要说了，现在情况紧急，必须马上转移！
刘国志 （一惊）到底出了什么事？
李文强 党内出了叛徒，组织遭到了严重破坏……
[众人皆惊。
李文强 （对邢咏晖）赶快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即刻动身。
邢咏晖 好……
[这时，突然传来敲门声。
刘国志 狗子们来得好快！
李文强 （镇定地）跟我来，我们从后门走。
[四人奔向后门。
[刘国志刚要离开，发现红围巾忘在桌子上，又返回把红围巾收好。
[特务从前门、后门分别破门而入，将四人围堵在中间。
李文强 你们干什么？
特 务 干什么？（对其他特务）把他们都给我拷起来！
[几个特务上前，七手八脚地给四人戴上了手铐。
李文强 慢！（指刘国志和曾之霞）这两位是我的客人，我的事跟他们无关……
特 务 少罗嗦，统统带走！
[刘国志用带着手铐的手，握了握曾之霞的手。
曾之霞 国志……
刘国志 （坦然一笑，拿出围巾）小东西，来，戴好围巾，我们走！
[曾之霞略有犹豫，但还是默默地抬起头，让刘国志将围巾围在自己的脖子上……
[幕后合唱：
红色围巾红似火，
暖暖情意向谁诉？
红色围巾红似火，
缕缕情丝系何处？
一头牵着你，
一头连着我。
风雨何所惧？
冰雪奈我何？
随我潇潇风雨行，
伴你茫茫天涯路。
[切光。
[邢咏晖一笑，下。
刘国志 之霞，我正好有话要对你说。
曾之霞 是工作上的事？
刘国志 （有些犹豫）这……
曾之霞 到底是什么话嘛……
刘国志 （凝视了曾之霞一会儿）之霞……
曾之霞 你快说呀！
刘国志 你看，老李和咏晖都办喜事了，我想，我们今天也把关系定下来吧……
曾之霞 关系？什么关系？
刘国志 当然是……恋爱关系呀！
曾之霞 （吃惊地）什么？……
刘国志 之霞，你听我说——
（唱）解放炮声震中华，
春来寒霜更肃杀。
地下斗争太残酷，
不容花前与月下。
你与我并肩战斗是同志，
手牵手山城同播报春花。
今日里若把关系来确定，
从此后一心斗争无牵挂。
曾之霞 （唱）听他一番表白话，
却叫我又惊又羞难回答。
别看他平时浪漫又潇洒，
今日里求爱却似买黄瓜。
多少次把爱情来憧憬，
到来时却是如此干巴巴。
这样的求爱世上少，
今天我偏要气气他！
刘国志 （递上一块红围巾）之霞，这是我专门为你买的，带在身边好几天了，你喜欢吗？
曾之霞 （把围巾放在桌子上）哪个喜欢你这样的人，你就送给她吧！（边说边走）以后，学校的事你找别人联系吧，不要再找我了……
[曾之霞欲下，刘国志急忙拦住。
刘国志 （急了）之霞，之霞，你等一下，听我说完再走。你……你生气了？我刚才的话你只当没听见，好吧？我保证今后再也不提它了。但希望你冷静一点，千万不要影响工作……
曾之霞 （停住脚步，语气和缓下来）好吧，我知道我的职责。请放心，工作绝不会受影响。
[刘国志松了一口气。
[李文强匆匆上。
刘国志 老李……
李文强 （看见刘国志和曾之霞，有些惊讶）国志，之霞，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邢咏晖 （上）文强，你总算回来了，你看……
李文强 不要说了，现在情况紧急，必须马上转移！
刘国志 （一惊）到底出了什么事？
李文强 党内出了叛徒，组织遭到了严重破坏……
[众人皆惊。
李文强 （对邢咏晖）赶快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即刻动身。
邢咏晖 好……
[这时，突然传来敲门声。
刘国志 狗子们来得好快！
李文强 （镇定地）跟我来，我们从后门走。
[四人奔向后门。
[刘国志刚要离开，发现红围巾忘在桌子上，又返回把红围巾收好。
[特务从前门、后门分别破门而入，将四人围堵在中间。
李文强 你们干什么？
特 务 干什么？（对其他特务）把他们都给我拷起来！
[几个特务上前，七手八脚地给四人戴上了手铐。
李文强 慢！（指刘国志和曾之霞）这两位是我的客人，我的事跟他们无关……
特 务 少罗嗦，统统带走！
[刘国志用带着手铐的手，握了握曾之霞的手。
曾之霞 国志……
刘国志 （坦然一笑，拿出围巾）小东西，来，戴好围巾，我们走！
[曾之霞略有犹豫，但还是默默地抬起头，让刘国志将围巾围在自己的脖子上……
[幕后合唱：
红色围巾红似火，
暖暖情意向谁诉？
红色围巾红似火，
缕缕情丝系何处？
一头牵着你，
一头连着我。
风雨何所惧？
冰雪奈我何？
随我潇潇风雨行，
伴你茫茫天涯路。
[切光。
第二场
[数日后，渣滓洞监狱。
[曾之霞和邢咏晖在铁窗前，听着刑讯室传来的声音。
[特务叫声：“刘国志，你说不说……”
[刘国志微弱的声音：“我……没什么可说的……”
[特务叫声：“李文强,你说不说……”
[李文强坚强的声音：“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什么也别想从我的嘴里得到……”
[特务：“打，往死里打！上老虎凳，灌辣椒水……一定要撬开他的嘴……”
[女牢一束光亮。
[曾之霞和邢咏晖静静地听着，用刑的鞭子声好像都打在她们身上。
曾之霞 （唱）声声鞭打如钢针，
针针扎在我的身。
邢咏晖 （唱）声声惨叫似霹雳，
阵阵震碎我的心。
曾之霞 （唱）我恨哪恨，
恨敌人毒如虎狼真凶残；
邢咏晖 （唱）我痛啊痛，
痛亲人受尽毒刑半死生。
曾、邢 （二重唱）
盼你能闯过鬼门关，
愿你能走出这炼狱门。
[特务声：“昏死过去了，不能再打了。”“带回牢房去……”
[铁链声，脚步声。
[曾之霞、邢咏晖扑向铁窗。
[李文强、刘国志被特务们拖着从铁窗前走过，浑身鲜血。
[数日后，渣滓洞监狱。
[曾之霞和邢咏晖在铁窗前，听着刑讯室传来的声音。
[特务叫声：“刘国志，你说不说……”
[刘国志微弱的声音：“我……没什么可说的……”
[特务叫声：“李文强,你说不说……”
[李文强坚强的声音：“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什么也别想从我的嘴里得到……”
[特务：“打，往死里打！上老虎凳，灌辣椒水……一定要撬开他的嘴……”
[女牢一束光亮。
[曾之霞和邢咏晖静静地听着，用刑的鞭子声好像都打在她们身上。
曾之霞 （唱）声声鞭打如钢针，
针针扎在我的身。
邢咏晖 （唱）声声惨叫似霹雳，
阵阵震碎我的心。
曾之霞 （唱）我恨哪恨，
恨敌人毒如虎狼真凶残；
邢咏晖 （唱）我痛啊痛，
痛亲人受尽毒刑半死生。
曾、邢 （二重唱）
盼你能闯过鬼门关，
愿你能走出这炼狱门。
[特务声：“昏死过去了，不能再打了。”“带回牢房去……”
[铁链声，脚步声。
[曾之霞、邢咏晖扑向铁窗。
[李文强、刘国志被特务们拖着从铁窗前走过，浑身鲜血。
曾之霞 国志，国志……
邢咏晖 文强，文强……
[刘国志象死了一样，一动也不动。
[李文强挣扎着昂起头来，口中喊着：“放开我，让我自己走……”
刘国志 （终于抬起头，忍着痛对曾之霞笑了一笑）小东西……
特 务 走，快走！
[李文强与刘国志被拉下。
[曾之霞泪眼模糊。
邢咏晖 文强，文强……
曾之霞 （回头劝着邢咏晖）咏晖姐，别难过，你应该高兴，老李他真是好样的，
他是我们的英雄啊……
邢咏晖 刘国志表现得也不错啊……
曾之霞 多少还是缺了一点英雄气概。你看老李，慷慨激昂、宁折不弯……
邢咏晖 国志是大户人家出身，从小没受过什么苦，这样的严刑拷打能挺下来，没有动摇，已经很不容易了！
曾之霞 就怕再这样打下去，他会受不住……
[曾之霞再也说不下去，与邢咏晖抱头痛哭。
[特务喊着“女室放风了”，打开女牢门。邢咏晖和曾之霞冲了出去。
[灯光转换，照亮另一表演区，那是关押李文强和刘国志的监室。
[邢咏晖和曾之霞跑到这里，急切地趴在监室铁门上朝里呼唤。
邢咏晖 文强，文强……
曾之霞 国志，国志……
[李文强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刘国志拖着重镣，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到门边。
刘国志 咏晖，老李他没事，他只是昏过去了。
[邢咏晖听到松了一口气。
刘国志 能给他弄点水来吗？
邢咏晖 好，好，我这就去。（下）
曾之霞 国志，你……你还好吗？你能挺得住吗？
刘国志 之霞，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曾之霞 什么……
刘国志 （背转身）你看我背上，上次受刑的老伤已经结痂，好痒好痒，帮我抓一抓好吗？（亮出手铐）我戴着这个，抓不了……
曾之霞 好，好，我来……
[曾之霞翻起刘国志的衣服，只见道道新伤旧痕，不由哭出声来。
曾之霞 （唱）只见他，黑痂累累布满身，
又添道道新血痕。
不由我，两行热泪如泉涌，
一股柔情心底生。
邢咏晖 文强，文强……
[刘国志象死了一样，一动也不动。
[李文强挣扎着昂起头来，口中喊着：“放开我，让我自己走……”
刘国志 （终于抬起头，忍着痛对曾之霞笑了一笑）小东西……
特 务 走，快走！
[李文强与刘国志被拉下。
[曾之霞泪眼模糊。
邢咏晖 文强，文强……
曾之霞 （回头劝着邢咏晖）咏晖姐，别难过，你应该高兴，老李他真是好样的，
他是我们的英雄啊……
邢咏晖 刘国志表现得也不错啊……
曾之霞 多少还是缺了一点英雄气概。你看老李，慷慨激昂、宁折不弯……
邢咏晖 国志是大户人家出身，从小没受过什么苦，这样的严刑拷打能挺下来，没有动摇，已经很不容易了！
曾之霞 就怕再这样打下去，他会受不住……
[曾之霞再也说不下去，与邢咏晖抱头痛哭。
[特务喊着“女室放风了”，打开女牢门。邢咏晖和曾之霞冲了出去。
[灯光转换，照亮另一表演区，那是关押李文强和刘国志的监室。
[邢咏晖和曾之霞跑到这里，急切地趴在监室铁门上朝里呼唤。
邢咏晖 文强，文强……
曾之霞 国志，国志……
[李文强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刘国志拖着重镣，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到门边。
刘国志 咏晖，老李他没事，他只是昏过去了。
[邢咏晖听到松了一口气。
刘国志 能给他弄点水来吗？
邢咏晖 好，好，我这就去。（下）
曾之霞 国志，你……你还好吗？你能挺得住吗？
刘国志 之霞，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曾之霞 什么……
刘国志 （背转身）你看我背上，上次受刑的老伤已经结痂，好痒好痒，帮我抓一抓好吗？（亮出手铐）我戴着这个，抓不了……
曾之霞 好，好，我来……
[曾之霞翻起刘国志的衣服，只见道道新伤旧痕，不由哭出声来。
曾之霞 （唱）只见他，黑痂累累布满身，
又添道道新血痕。
不由我，两行热泪如泉涌，
一股柔情心底生。
刘国志 （看看四周，轻声对曾之霞）小东西，不要哭，我有话跟你说……
[曾之霞止住哭声。
刘国志 （轻声嘱咐）我是被我的上级出卖的，所以我的身份已完全暴露，只能和敌人正面斗争。你不一样，敌人只知道你和我关系密切，并没有抓住你的把柄。你只管把一切往我身上推，由我去对付他们……
[曾之霞含着泪水连连点头。
刘国志 （接道）记住了，只往我一个人身上推，千万不要牵连其他人……
[有看守走过，喊着：“你们在说什么？放风时间不许说话！”
[曾之霞手一抖，刘国志浑身一震。
曾之霞 啊，是不是碰到你的伤口了？
刘国志 不，没……没有……
（唱）刑场上，我受尽毒刑未吭声，
为何她，轻轻一碰心头震？
莫不是，筋骨虽硬肝肠软，
莫不是，心底犹存那份情？
那一日，鲁莽求爱遭她拒，
只把那，深爱之情藏在心。
却原来，情丝未断缘未尽，
这铁窗，难隔人间真爱情。
[看守又在叫喊：“不许说话！放风时间谁也不许说话！”
曾之霞 （唱）轻轻揉啊慢慢抚，
胸中涌出爱与敬。
有话想要对他讲，
虎狼在侧难出声。
十指作笔背作纸，
血肉之躯写书信。
千言万语融指间，
一揉一抚传心声。
国志啊——
但愿你毒刑之下能挺住，
烈火之中见真金。
[暗转。
[曾之霞止住哭声。
刘国志 （轻声嘱咐）我是被我的上级出卖的，所以我的身份已完全暴露，只能和敌人正面斗争。你不一样，敌人只知道你和我关系密切，并没有抓住你的把柄。你只管把一切往我身上推，由我去对付他们……
[曾之霞含着泪水连连点头。
刘国志 （接道）记住了，只往我一个人身上推，千万不要牵连其他人……
[有看守走过，喊着：“你们在说什么？放风时间不许说话！”
[曾之霞手一抖，刘国志浑身一震。
曾之霞 啊，是不是碰到你的伤口了？
刘国志 不，没……没有……
（唱）刑场上，我受尽毒刑未吭声，
为何她，轻轻一碰心头震？
莫不是，筋骨虽硬肝肠软，
莫不是，心底犹存那份情？
那一日，鲁莽求爱遭她拒，
只把那，深爱之情藏在心。
却原来，情丝未断缘未尽，
这铁窗，难隔人间真爱情。
[看守又在叫喊：“不许说话！放风时间谁也不许说话！”
曾之霞 （唱）轻轻揉啊慢慢抚，
胸中涌出爱与敬。
有话想要对他讲，
虎狼在侧难出声。
十指作笔背作纸，
血肉之躯写书信。
千言万语融指间，
一揉一抚传心声。
国志啊——
但愿你毒刑之下能挺住，
烈火之中见真金。
[暗转。
[夜。
[舞台上，一边是曾之霞和邢咏晖所在的女牢，另一边是关押刘国志和李文强的监室，形成不同的表演区。灯光根据剧情变化在表演区间切换，或明或暗。
[曾之霞守在女牢门前朝外观望。
邢咏晖 好寂静的夜晚啊……
曾之霞 咏晖，你在看什么？
邢咏晖 什么也看不见，只有放风坝顶上那巴掌大的一块天空。
曾之霞 那……那你为什么还一直在那里看？
邢咏晖 我在看他，我想他也一定在看我……不是用眼睛，是用心在看……我想，刘国志他也在看你吧……
曾之霞 是吗？……
[此时，李文强也正守在牢门前，朝外观望着。
李文强 （对刘国志）你信不信，只要你用心看，就一定能够看见她。
刘国志 是吗？（爬到窗前）那我也来用心看看……
李文强 （自嘲地）看看吧，黑牢、铁窗、放风坝、铁丝网……这就是我的蜜月生活！
刘国志 呵呵，不错啊，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够拥有如此浪漫的蜜月？
李文强 只可惜，我们面对的现实却并不浪漫啊！
刘国志 （有些意外）老李，你怎么了？这话听起来好像有些伤感。
李文强 伤感？（摇头否认）这点严刑拷打怎会令我伤感？我李文强从来就没有服过软！只是……只是我的心里，总是有一点放不下……
刘国志 放不下你的爱人？
李文群 ……（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刘国志 （笑）呵呵，我懂了，什么叫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李文强 （摇头）不，你不懂。只有真正爱过一个人，才会知道爱是什么样的一种滋味。
刘国志 你怎么知道我没爱过？我爱她爱得简直要发疯了。
李文强 问题是她爱你吗？只有双方的爱才是真正的爱，单相思可算不上。
刘国志 我相信她是爱我的……
[舞台上，一边是曾之霞和邢咏晖所在的女牢，另一边是关押刘国志和李文强的监室，形成不同的表演区。灯光根据剧情变化在表演区间切换，或明或暗。
[曾之霞守在女牢门前朝外观望。
邢咏晖 好寂静的夜晚啊……
曾之霞 咏晖，你在看什么？
邢咏晖 什么也看不见，只有放风坝顶上那巴掌大的一块天空。
曾之霞 那……那你为什么还一直在那里看？
邢咏晖 我在看他，我想他也一定在看我……不是用眼睛，是用心在看……我想，刘国志他也在看你吧……
曾之霞 是吗？……
[此时，李文强也正守在牢门前，朝外观望着。
李文强 （对刘国志）你信不信，只要你用心看，就一定能够看见她。
刘国志 是吗？（爬到窗前）那我也来用心看看……
李文强 （自嘲地）看看吧，黑牢、铁窗、放风坝、铁丝网……这就是我的蜜月生活！
刘国志 呵呵，不错啊，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够拥有如此浪漫的蜜月？
李文强 只可惜，我们面对的现实却并不浪漫啊！
刘国志 （有些意外）老李，你怎么了？这话听起来好像有些伤感。
李文强 伤感？（摇头否认）这点严刑拷打怎会令我伤感？我李文强从来就没有服过软！只是……只是我的心里，总是有一点放不下……
刘国志 放不下你的爱人？
李文群 ……（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刘国志 （笑）呵呵，我懂了，什么叫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李文强 （摇头）不，你不懂。只有真正爱过一个人，才会知道爱是什么样的一种滋味。
刘国志 你怎么知道我没爱过？我爱她爱得简直要发疯了。
李文强 问题是她爱你吗？只有双方的爱才是真正的爱，单相思可算不上。
刘国志 我相信她是爱我的……
[女牢，曾之霞和邢咏晖的对话在继续。
曾之霞 我想过了，只要他能挺过这一关，我就嫁给他！
邢咏晖 那好啊！应该想办法把你的这个想法告诉他，让他知道，有一颗心在想着他，有一双眼睛在关注着他。
曾之霞 可是……万一他挺不住……
邢咏晖 不要这样想。你既然爱他，就应该信任他啊！
曾之霞 可是，万一……万一呢？
邢咏晖 如果真是那样，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我是早就想好了，无论出现什么样的情况，我也决不会放弃自己的理想。
曾之霞 咏晖姐，你说得真好！我也会像你一样……
[这时，刘国志朝着铁窗外轻轻地唱起歌来。
刘国志 （唱）我们是天生的叛逆者，
我们要把这颠倒的乾坤扭转，
我们是天生的叛逆者，
我们要把这不合理的世界打翻……
邢咏晖 你听，是刘国志在唱……
曾之霞 （惊喜地）……是他，是国志在唱……
刘国志 （唱）今天，我们坐牢了，
坐牢又有什么稀罕？
为了免除下一代的苦难，
我们愿，愿把这牢底坐穿……
邢咏晖 你听，唱得多好啊！
曾之霞 这是唱给我听的……
邢咏晖 是啊，他这是在向你表白，也是在向敌人宣战！（想起什么）对了，之霞，你也要给他来一个回答和鼓励呀！快来吧……
曾之霞 来？来什么？
邢咏晖 来同他对歌呀！
曾之霞 这……
邢咏晖 你想啊，在这黑沉沉的监狱里，在这生与死的关口上，能够用歌声向心爱的人表达爱情，还有比这更加浪漫的事情吗？
曾之霞 （兴奋地站起来，却还有些犹豫）咏晖姐，我……我怕唱不好……
邢咏晖 唱吧，快唱啊……
曾之霞 我想过了，只要他能挺过这一关，我就嫁给他！
邢咏晖 那好啊！应该想办法把你的这个想法告诉他，让他知道，有一颗心在想着他，有一双眼睛在关注着他。
曾之霞 可是……万一他挺不住……
邢咏晖 不要这样想。你既然爱他，就应该信任他啊！
曾之霞 可是，万一……万一呢？
邢咏晖 如果真是那样，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我是早就想好了，无论出现什么样的情况，我也决不会放弃自己的理想。
曾之霞 咏晖姐，你说得真好！我也会像你一样……
[这时，刘国志朝着铁窗外轻轻地唱起歌来。
刘国志 （唱）我们是天生的叛逆者，
我们要把这颠倒的乾坤扭转，
我们是天生的叛逆者，
我们要把这不合理的世界打翻……
邢咏晖 你听，是刘国志在唱……
曾之霞 （惊喜地）……是他，是国志在唱……
刘国志 （唱）今天，我们坐牢了，
坐牢又有什么稀罕？
为了免除下一代的苦难，
我们愿，愿把这牢底坐穿……
邢咏晖 你听，唱得多好啊！
曾之霞 这是唱给我听的……
邢咏晖 是啊，他这是在向你表白，也是在向敌人宣战！（想起什么）对了，之霞，你也要给他来一个回答和鼓励呀！快来吧……
曾之霞 来？来什么？
邢咏晖 来同他对歌呀！
曾之霞 这……
邢咏晖 你想啊，在这黑沉沉的监狱里，在这生与死的关口上，能够用歌声向心爱的人表达爱情，还有比这更加浪漫的事情吗？
曾之霞 （兴奋地站起来，却还有些犹豫）咏晖姐，我……我怕唱不好……
邢咏晖 唱吧，快唱啊……
曾之霞 （鼓起勇气）好，我唱！
（唱）这样的人我怎会不爱他？
他是个真汉子从不虚假。
这样的人我怎会不牵挂？
为理想他甘愿披上铁锁枷……
[刘国志听到曾之霞的歌声，激动地站了起来。
[其他监室的难友也纷纷挤到牢门前来听这歌声。
曾之霞 （唱）我爱他那份呆啊，
我爱他那份傻。
我愿和他成一对，
生生死死不分家。
刘国志 （热泪盈眶）小东西……
[几个看守跑上，气急败坏地喊着：“肃静！”“不许唱歌”“别再唱了……”
[难友们却报以热烈的掌声。
[曾之霞在难友们的鼓励下，越唱越响亮……
曾之霞 （唱）冲出黑暗的牢笼，
跨上飞奔的白马。
越过千山和万水，
闯过森林和青纱。
走入一片新天地，
迎来红日照天下。
刘、曾（合唱）走入一片新天地，
迎来红日照天下。
[邢咏晖和众难友也一同唱了起来。
众难友（合唱）走入一片新天地，
迎来红日照天下。
曾之霞 （唱）这样的人我怎会不牵挂，
这样的人我怎会不爱他……
[监狱长匆匆奔上。
监狱长 （指着刘国志、李文强的监室对看守们嚷道）快！把那几个重犯押出来！
[几个看守用一块大黑布遮住其他监室的门，另外几个看守七手八脚打开刘国志和李文强的监室，将戴着重镣的他们架了出来。
监狱长 带走！
[刘、李被押下。镣铐声渐渐远去。
[遮在监室门口的大黑布被拉开。曾之霞和邢咏晖在牢门口，观望着，猜测着。
曾之霞 好像有人被押走了？
邢咏晖 （试探地呼唤道）文强，文强你在吗？
曾之霞 国志……国志……
[牢门外静静的，没有回应。
[邢咏晖意识到什么，无力地滑坐在地。
曾之霞 （不甘心，喊声中带着哭腔）国志，国志……
[牢门外依然没有回应。
曾之霞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邢咏晖）他们不在了……他们去了哪里？去了哪里呀……
[邢咏晖也是一脸茫然……
[切光。
（唱）这样的人我怎会不爱他？
他是个真汉子从不虚假。
这样的人我怎会不牵挂？
为理想他甘愿披上铁锁枷……
[刘国志听到曾之霞的歌声，激动地站了起来。
[其他监室的难友也纷纷挤到牢门前来听这歌声。
曾之霞 （唱）我爱他那份呆啊，
我爱他那份傻。
我愿和他成一对，
生生死死不分家。
刘国志 （热泪盈眶）小东西……
[几个看守跑上，气急败坏地喊着：“肃静！”“不许唱歌”“别再唱了……”
[难友们却报以热烈的掌声。
[曾之霞在难友们的鼓励下，越唱越响亮……
曾之霞 （唱）冲出黑暗的牢笼，
跨上飞奔的白马。
越过千山和万水，
闯过森林和青纱。
走入一片新天地，
迎来红日照天下。
刘、曾（合唱）走入一片新天地，
迎来红日照天下。
[邢咏晖和众难友也一同唱了起来。
众难友（合唱）走入一片新天地，
迎来红日照天下。
曾之霞 （唱）这样的人我怎会不牵挂，
这样的人我怎会不爱他……
[监狱长匆匆奔上。
监狱长 （指着刘国志、李文强的监室对看守们嚷道）快！把那几个重犯押出来！
[几个看守用一块大黑布遮住其他监室的门，另外几个看守七手八脚打开刘国志和李文强的监室，将戴着重镣的他们架了出来。
监狱长 带走！
[刘、李被押下。镣铐声渐渐远去。
[遮在监室门口的大黑布被拉开。曾之霞和邢咏晖在牢门口，观望着，猜测着。
曾之霞 好像有人被押走了？
邢咏晖 （试探地呼唤道）文强，文强你在吗？
曾之霞 国志……国志……
[牢门外静静的，没有回应。
[邢咏晖意识到什么，无力地滑坐在地。
曾之霞 （不甘心，喊声中带着哭腔）国志，国志……
[牢门外依然没有回应。
曾之霞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邢咏晖）他们不在了……他们去了哪里？去了哪里呀……
[邢咏晖也是一脸茫然……
[切光。
第四场
[冬，白公馆牢房。
[油灯下，刘国志画着一个棋盘。
[一特务押李文强上，将李文强推入监室。
[李文强的情绪显得十分低落。
特 务 （边锁牢门边说）李文强，该说的话都对你说了，你可要想好，千万不要错过这最后一次机会啊！
[李文强不吭声，躺倒在床上。
刘国志 （回头看看李文强）老李，怎么没精打彩的？是身体不舒服？
李文强 没什么……
刘国志 见着咏晖了？
[李文强依然情绪不高，只是点了点头。
刘国志 （感觉不大对头）你怎么了？
李文强 （叹口气）唉……他们说，这可能是我和咏晖的最后一次见面了……
刘国志 （一愣）什么意思？
李文强 （摇摇头）不知道，可能……
刘国志 算了算了，不想这个，来来来，我和你杀一盘！
[刘国志取了棋子棋盘，坐到李文强的对面，摆好棋。
刘国志 你先走，还是我先走？
[李文强随手一挥，棋子落了一地。
刘国志 （忙不迭捡着棋子）哎哎哎，这棋子是老许好不容易用泥捏出来的，摔烂了多可惜啊……
李文强 对不起，我真的没有这个心思。
刘国志 老李，我看你这个情绪好像有点不对头啊。
李文强 你知道什么……（欲言又止）算了，不说了，你这个单身汉，就是跟你说你也不可能理解。
刘国志 看你，又来了又来了……
[看守走进刘国志和李文强的囚室。
看 守 李文强，这几天考虑得怎么样了？
李文强 （沉默不语）……
看 守 监狱长让我告诉你，你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想通了，随时可以去找他……（转身把一个纸包扔给刘国志）给，这是你的东西。
刘国志 （疑惑地）我的？哪来的？
看 守 （面无表情）不要问了，自己看吧。（下）
[刘国志急急地打开纸包，里面是一条绣着红心和松柏图案的红围巾。
[刘国志手捧着围巾，感慨万千，将自己的目光投向远方……
[灯光打亮另一表演区，曾之霞在灯区中翩翩起舞……
[幕后合唱：
红色围巾红似火，
暖暖情意向谁诉？
红色围巾红似火，
缕缕情丝系何处？
一头牵着你，
一头连着我。
风雨何所惧？
冰雪奈我何？
随我潇潇风雨行，
伴你茫茫天涯路。
[另一表演区隐。
[冬，白公馆牢房。
[油灯下，刘国志画着一个棋盘。
[一特务押李文强上，将李文强推入监室。
[李文强的情绪显得十分低落。
特 务 （边锁牢门边说）李文强，该说的话都对你说了，你可要想好，千万不要错过这最后一次机会啊！
[李文强不吭声，躺倒在床上。
刘国志 （回头看看李文强）老李，怎么没精打彩的？是身体不舒服？
李文强 没什么……
刘国志 见着咏晖了？
[李文强依然情绪不高，只是点了点头。
刘国志 （感觉不大对头）你怎么了？
李文强 （叹口气）唉……他们说，这可能是我和咏晖的最后一次见面了……
刘国志 （一愣）什么意思？
李文强 （摇摇头）不知道，可能……
刘国志 算了算了，不想这个，来来来，我和你杀一盘！
[刘国志取了棋子棋盘，坐到李文强的对面，摆好棋。
刘国志 你先走，还是我先走？
[李文强随手一挥，棋子落了一地。
刘国志 （忙不迭捡着棋子）哎哎哎，这棋子是老许好不容易用泥捏出来的，摔烂了多可惜啊……
李文强 对不起，我真的没有这个心思。
刘国志 老李，我看你这个情绪好像有点不对头啊。
李文强 你知道什么……（欲言又止）算了，不说了，你这个单身汉，就是跟你说你也不可能理解。
刘国志 看你，又来了又来了……
[看守走进刘国志和李文强的囚室。
看 守 李文强，这几天考虑得怎么样了？
李文强 （沉默不语）……
看 守 监狱长让我告诉你，你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想通了，随时可以去找他……（转身把一个纸包扔给刘国志）给，这是你的东西。
刘国志 （疑惑地）我的？哪来的？
看 守 （面无表情）不要问了，自己看吧。（下）
[刘国志急急地打开纸包，里面是一条绣着红心和松柏图案的红围巾。
[刘国志手捧着围巾，感慨万千，将自己的目光投向远方……
[灯光打亮另一表演区，曾之霞在灯区中翩翩起舞……
[幕后合唱：
红色围巾红似火，
暖暖情意向谁诉？
红色围巾红似火，
缕缕情丝系何处？
一头牵着你，
一头连着我。
风雨何所惧？
冰雪奈我何？
随我潇潇风雨行，
伴你茫茫天涯路。
[另一表演区隐。
刘国志 （如梦初醒）是她……是她托人送来的……
（唱）红色围巾暖心房，
情意盎然驱寒霜。
之霞真是我知音，
沉沉黑牢送霞光。
自从转押白公馆，
鸿雁无计逾高墙。
几欲辗转相问候，
杳无音信心渺茫。
今见信物如见人，
手捧围巾喜若狂。
人生得此知音在，
坐穿牢底又何妨？
李文强 （愣在一旁半天，突然爆发出一阵古怪的笑声）哈哈……看来，现在的你也同我一样了！
刘国志 （莫名其妙）什么一样了？……
李文强 有一个女人在爱着你，你的心情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刘国志 ……（想了一想，点点头）是啊，有了它，确实有些不一样……
李文强 这就对了。作为一个男人，不能不为爱他的女人着想啊……
刘国志 （愣了愣）此话怎讲？
李文强 现在，解放战场捷报频传。不错，我们的斗争确实是快要胜利了，我们的理想确实是快要实现了。可是你想过没有，在我们的那个理想实现之前，敌人会放过我们吗？
[刘国志想了想，默默地摇摇头。
李文强 那么，是不是可以这样说：胜利离我们越近，死亡也离我们越近？
[刘国志又点了点头。
李文强 （再问）那么，我们究竟是先看到胜利呢，还是先看到死亡？
刘国志 （一时被问住了）这……
李文强 如果我们连这个胜利都不能看到，这个胜利对于我们又有什么意义呢？
刘国志 （似乎明白了什么，警觉地）老李，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文强 实话跟你说吧，自从进了这**棺材，我就一直在想。想来想去，总算是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刘国志 什么道理？
李文强 我们为理想奋斗了这么多年，也苦了这么多年，如今到了这样一个生死关头，应该现实一点了。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自己爱着的女人想想吧……
刘国志 （欲插言）老李……
李文强 （示意刘国志不要打断自己的话）咏晖是我的妻子，她爱我，我有责任给她幸福，对不对？可是我将带给她的是什么呢？不是幸福，而是死亡，是让她陪着我一同走向死亡啊……
（唱）我与她真心相爱许多年，
谁料想新婚之夜入牢监。
原指望并肩携手迎胜利，
到头来胜利无缘看一眼。
好比是镜花水月终成空，
只落得一双白骨在黄泉！
（感叹道）这对她、对我，岂不是太残忍了吗？
（唱）红色围巾暖心房，
情意盎然驱寒霜。
之霞真是我知音，
沉沉黑牢送霞光。
自从转押白公馆，
鸿雁无计逾高墙。
几欲辗转相问候，
杳无音信心渺茫。
今见信物如见人，
手捧围巾喜若狂。
人生得此知音在，
坐穿牢底又何妨？
李文强 （愣在一旁半天，突然爆发出一阵古怪的笑声）哈哈……看来，现在的你也同我一样了！
刘国志 （莫名其妙）什么一样了？……
李文强 有一个女人在爱着你，你的心情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刘国志 ……（想了一想，点点头）是啊，有了它，确实有些不一样……
李文强 这就对了。作为一个男人，不能不为爱他的女人着想啊……
刘国志 （愣了愣）此话怎讲？
李文强 现在，解放战场捷报频传。不错，我们的斗争确实是快要胜利了，我们的理想确实是快要实现了。可是你想过没有，在我们的那个理想实现之前，敌人会放过我们吗？
[刘国志想了想，默默地摇摇头。
李文强 那么，是不是可以这样说：胜利离我们越近，死亡也离我们越近？
[刘国志又点了点头。
李文强 （再问）那么，我们究竟是先看到胜利呢，还是先看到死亡？
刘国志 （一时被问住了）这……
李文强 如果我们连这个胜利都不能看到，这个胜利对于我们又有什么意义呢？
刘国志 （似乎明白了什么，警觉地）老李，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文强 实话跟你说吧，自从进了这**棺材，我就一直在想。想来想去，总算是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刘国志 什么道理？
李文强 我们为理想奋斗了这么多年，也苦了这么多年，如今到了这样一个生死关头，应该现实一点了。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自己爱着的女人想想吧……
刘国志 （欲插言）老李……
李文强 （示意刘国志不要打断自己的话）咏晖是我的妻子，她爱我，我有责任给她幸福，对不对？可是我将带给她的是什么呢？不是幸福，而是死亡，是让她陪着我一同走向死亡啊……
（唱）我与她真心相爱许多年，
谁料想新婚之夜入牢监。
原指望并肩携手迎胜利，
到头来胜利无缘看一眼。
好比是镜花水月终成空，
只落得一双白骨在黄泉！
（感叹道）这对她、对我，岂不是太残忍了吗？
刘国志 老李……你……你这个想法有问题啊！
（唱）坐牢好比学打禅，
身须能忍志要坚。
心无旁鹜是关键，
走火入魔最危险。
你酷刑面前不低头，
肢伤体裂若等闲。
几月来重重险关都闯过，
切不可彷徨动摇生杂念！
李文强 （唱）严刑拷打我能忍，
最可叹心爱之人受熬煎。
眼看着爱情之花将凋谢，
一瞬间零落成泥有谁怜？
刘国志 （唱）共同的理想是雨露，
浇灌出爱情之花别样鲜。
你与她只要志同心又合，
又何惧生离死别来考验。
李文强 （唱）你书生意气多浪漫，
只可惜命在旦夕悬一线。
理想虽美太遥远，
现实冷酷在眼前。
刘国志 理想？现实？……老李啊！
（唱）刘某本是富家子，
从来不愁吃和穿。
如若是只图自己过得好，
又何须参加**去造反？
只因为，这世界，
长夜漫漫不见天。
一腔热血荐轩辕，
要把黑暗的现实来改变。
莫道理想多遥远，
毕生追求永不变。
莫道现实多残酷，
我心无私念天地宽！
老李啊——
人说真理如燧石，
越是敲打越灿烂。
自古来，多少真理追求者，
以身殉道美名传。
如今薪火传我手，
舍生取义又何难？
我甘愿化作启明星，
换来那万道朝霞映满天。
（唱）坐牢好比学打禅，
身须能忍志要坚。
心无旁鹜是关键，
走火入魔最危险。
你酷刑面前不低头，
肢伤体裂若等闲。
几月来重重险关都闯过，
切不可彷徨动摇生杂念！
李文强 （唱）严刑拷打我能忍，
最可叹心爱之人受熬煎。
眼看着爱情之花将凋谢，
一瞬间零落成泥有谁怜？
刘国志 （唱）共同的理想是雨露，
浇灌出爱情之花别样鲜。
你与她只要志同心又合，
又何惧生离死别来考验。
李文强 （唱）你书生意气多浪漫，
只可惜命在旦夕悬一线。
理想虽美太遥远，
现实冷酷在眼前。
刘国志 理想？现实？……老李啊！
（唱）刘某本是富家子，
从来不愁吃和穿。
如若是只图自己过得好，
又何须参加**去造反？
只因为，这世界，
长夜漫漫不见天。
一腔热血荐轩辕，
要把黑暗的现实来改变。
莫道理想多遥远，
毕生追求永不变。
莫道现实多残酷，
我心无私念天地宽！
老李啊——
人说真理如燧石，
越是敲打越灿烂。
自古来，多少真理追求者，
以身殉道美名传。
如今薪火传我手，
舍生取义又何难？
我甘愿化作启明星，
换来那万道朝霞映满天。
李文强 好好好，你愿意献身，我不拦你。人各有志，我要走我自己的路，也请你不要阻拦我。
刘国志 你想怎样？
李文强 我坐牢八个月，受尽折磨，吃尽苦头，咬紧牙关坚持到今天，也算是对得起党了吧？现在到了最后关头，我……我不能错过这最后的一个机会……
刘国志 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文强 我……我要……（终于说了出来）我要自首……
刘国志 （震惊地）什么？！
李文强 （不再顾忌了）我要自首！我要保住我的生命、我的爱情……
刘国志 你……你要叛变？你要出卖自己的灵魂？你要当可耻的叛徒？
李文强 随你怎么说吧……
刘国志 你敢！
李文强 我……我有什么不敢的……
[刘国志一步步逼向李文强，李文强惊惶失措，大叫起来。
李文强 快来人哪，快来人哪，杀人啦，杀人啦……救命，救命啊……
[李文强和刘国志两人扭打在一起……
[一群特务冲上……
[切光。
刘国志 你想怎样？
李文强 我坐牢八个月，受尽折磨，吃尽苦头，咬紧牙关坚持到今天，也算是对得起党了吧？现在到了最后关头，我……我不能错过这最后的一个机会……
刘国志 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文强 我……我要……（终于说了出来）我要自首……
刘国志 （震惊地）什么？！
李文强 （不再顾忌了）我要自首！我要保住我的生命、我的爱情……
刘国志 你……你要叛变？你要出卖自己的灵魂？你要当可耻的叛徒？
李文强 随你怎么说吧……
刘国志 你敢！
李文强 我……我有什么不敢的……
[刘国志一步步逼向李文强，李文强惊惶失措，大叫起来。
李文强 快来人哪，快来人哪，杀人啦，杀人啦……救命，救命啊……
[李文强和刘国志两人扭打在一起……
[一群特务冲上……
[切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