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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薄荷糖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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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福建1楼2011-02-22 13:10回复
    坏坏男生小田,初一时与乖乖女生荷音同桌。这个甜美如薄荷糖的女孩开启了小田的另一个“我”。他喜欢上了荷音。纯真的情感过于稚嫩,所以抵挡不住彼此的别离。多年以后他们在大学里再次相逢……青涩时代的感情,总是要经历成长的阵痛,才会走向完美。


    IP属地:福建2楼2011-02-22 1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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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更一回哦!


      IP属地:福建3楼2011-02-22 1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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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回 看到艾草的那一瞬间
        叙述者:小田
             “小田······再喝一杯吧。来来来,就一杯······一杯!”大头喝得东倒西歪的,还拼命劝我喝酒。
             我推开大头。不知为什么,今天始终感到有点心神不定,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也许我也喝多了,头昏昏的。
             “小田,你······老实交代,今、今天来找你的······那、那个漂亮美眉,她······到底······是不是······啊······你的······女、女朋友?”大头朦胧着眼睛,伸出一根粗胖的指头,指着我的鼻子问道。但他说话已经很困难了,而且,刚说完,就一头趴倒在我的面前,呼呼大睡。
             我拍拍大头,又好气又好笑。
             一抬头,看到坐在对面的笠原坏笑着看我的眼光。难得笠原这么含蓄,因为在他身边,做着他新认识的女朋友,她叫艾草。
             艾草是建工学院的女生。她个头小巧,短发,单眼皮大眼睛,翘翘的鼻子,看起来很清纯,有点像《情书》里那个叫“藤井树”的女孩。
             笠原第一次把艾草带到我们的寝室来的时候,引得大头大为吃醋。不过为人憨厚的大头也只是情绪低落了一下而已。对艾草,他始终礼貌相待。即使笠原不在的时候,大头也从不趁机在艾草面前透露半点笠原以前的风流韵事。
             哦,我忘了说,李媛和大头中学就是同学,又一同考进F大,分进同一间寝室。报到那天,我背着行李摸进213寝室的时候,就听见笠原和大头在斗嘴。
             我低着头铺床。铺了半天,也不知道他俩为了什么吵。后来我才明白,他俩命中注定就是那种鸡犬不宁的一对儿。
             寝室里只放了两张高低床。笠原和我睡上铺,大头在我下面。笠原的下铺没人,就放了我们三个人的箱子。
             三个人中,按年龄排,我是老大。
             “老大,考了几年了?”笠原坐在上铺,丢过来一根香烟问我。
             我接过香烟,捏在手里,笑着向笠原摇摇头,表示不会抽烟,然后回答他:“三年!”
             二十岁上大一,我大概算得上是全年级的“老大”了。
             “呵呵,不老不老!”笠原抽了一口烟,轻描淡写地安慰着我。
             我看到他的食指和中指都被烟熏黄了。
             “最起码你外表看起来比我和大头都要小。”笠原半开玩笑地说:“我们就不喊你老大了,叫你小田。”
             笠原经常逃课,晚上也时常玩失踪。刚开始我还为他担心,大头说,别管他,他那个人,考大学的动机就是为了离开家,要自由。
             听大头说,笠原上中学的时候,谈过的女朋友前后加起来就有一打。
             大头和我说笠原的坏话时,我正靠在床头翻着《梵高传》。回想起自己几年来考大学的艰辛,再想想笠原这样的人,玩儿一样就考上大学,感到人和人之间,真是有着天壤之别。
             “他一点也不用功!要是用功,考清华、科大,全没问题!”大头说。
             我想,或许我算是个笨人。这世界上,就是有聪明人和笨人之分吧!
             笠原第一次把艾草带到寝室来玩时,我和大头都有眼睛一亮的感觉。
             艾草走后,大头和笠原开玩笑说:“笠原,你的口味换了哦!”
             笠原撕开一包香烟,笑着回答大头:“年纪大了,我现在就喜欢清纯的美眉!”
             看见我在看他,笠原吐了一口烟圈,笑嘻嘻地问我:“告诉你吧,我十六岁那年,爱上了一个女人。你猜她有多大?”
        


        IP属地:福建4楼2011-02-23 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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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我随口慢应道。
               “三十。”笠原纠正我。
               我不相信地看着笠原。
               大头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笠原你那时乳臭未干,是想找个妈吧?”
               笠原怒气冲冲地骂大头:“你找死?”
               我拍拍笠原的肩膀,叫他停战。
               笠原依然凶巴巴地对大头说:“要不是看在老大面子上,我捏扁你的大头!”
               大头回应了什么,我已经记不大清楚了。
               总之艾草第一次来寝室那天,我有点恍惚,因为看到艾草的那一瞬间,令我突然地响起了荷音。
               哎,荷音和艾草,艾草和荷音······
               此时,我的心像是一只钟摆,在艾草和荷音这两个点上摇来晃去,怎么也停不下来。如果可以找到一颗钉子,把我的心钉住就好了!
               不管你是否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有着那么一些人,他们看起来互不相干,却给人感觉上“很像”哎······
               “喂!小田——”
               直到听到笠原在大声叫我,我才把心神重新拉了回来。
               “怎么?”我问他。
               笠原没说话,艾草却对我抿嘴一笑,缩在毛衣袖口里的小手伸了出来,指了指睡得烂熟的大头,用清脆的嗓音对我说:“大头这样子,会着凉的。要不,我们回去吧!”
               我看了看四周,这间小酒馆里的人,都陆续地走完了。收钱的老板坐在柜台里,盯着我们看,似乎在说:“快走吧,我们要打扫了,要休息了。”
               再看看手腕上表的指针,我很吃惊。时间过得好快,不知不觉中,现在已到了晚上十一点半了。
               我架起大头。笠原跑到柜台前去付钱。艾草竟然在另一边拉着大头的胳膊来帮我忙。我伸头过去看艾草,小巧的她,看起来似乎反倒要被大头吊起来一样,可笑,又可爱。
               我不禁笑出声来。
               笠原付了钱跑过来,二话不说,用力掴了大头一巴掌。啪的一声,把大家都吓了一跳。这时,大头竟然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他看看四周,嘟嚷着:“谁打我?”
               笠原若无其事地说:“没人打你,你做梦呢!”
               大头茫然地站着。我看他站稳了,才放开他。
               艾草看看大头,又看看笠原,然后发出丁零零的笑声。我却在心里叹了口气。就连笑声,她们都是一样的!
               “你喝多了。”我把大头的棉衣拿过来,给他穿上。
               走出酒馆,就是F大的大门了。
               我们四个人一起走进大门后,我忽然站住脚,问笠原:“艾草今晚不回建工学院了吧?”
               笠原做出不在意的样子:“啊?哦!是的是的。”
               但我一看,就知道他的不在意完全是装出来的。
               我转向艾草:“艾草,要不我们把你送到女生宿舍······”
               可是我还没等我把话说完,猛然间我就被人从后面拽了过去,是笠原这家伙!
               笠原把我拽到一边,悄悄地说:“不行啊小田,女生宿舍都熄灯了!”
               “没关系的,我可以让他进去找北北。”
               在昏暗的路灯下,我看到笠原听到北北这个名字时,精神抖擞了一下:“北北?哦,就是今天来找你的那个妞?她很性感,呵呵——”
          


          IP属地:福建5楼2011-02-23 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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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回 心,变得空荡荡的
            叙述者:荷音
                 今天我一直在很茫然地寻找小田。可是,我没有找到他。
                 或许,这是天意。
                 似乎从很早很早的时候起,我就习惯了这样子······遇到困难,就去找小田。他是我坚实的依靠。但是,以前我从没有想到······当我快乐的时候,小田他在做什么,他的心情又是怎样的。
                 当我四处找不到小田的时候,我感到自己的意识要崩溃了。那个装着药丸的瓶子,静静地搁在我的枕头下面。此刻,躺在上铺的我,手里正摸着这个冰凉的瓶子,似乎在于它对抗,又似乎在和它亲近。而我生疼的眼里,一直一直往外流着眼泪······
                 寝室里嘈嘈杂杂的。我听见马灵那硬邦邦的嗓门在大声地叫着,其她的人在哗哗地笑。这些声音,都像是一根根尖利的刺儿,一直刺到我柔软的心底。
                 以往,我总是竭力对自己说:不要在乎她们那些俗不可耐的人!而且,那时的我,有着足够的骄傲资本,来对抗她们对我的嫉妒和恶意。
                 但是,我骄傲的资本,却在一天之内,倾斜得像泥石流一般。而我的自尊,也彻底地被她们践踏在泥里了·····
                 她们持续不断地发出刺耳的笑,一定是故意在嘲笑和刺激我。
                 我咬着牙,拼命想抑制住眼里的泪水,却是徒然。此刻我所能够做到的,是竭力不让自己的呜咽让她们听见。难道,到了这样难堪的境地,我依然还妄想把持住自己那可怜的自尊心吗?
                 上午辅导员找我谈话时,那张严肃得不同凡响的脸,一直挥之不去地浮现在我的眼前。在那张脸面前,我觉得自己是个彻底的罪犯。
                 “据有人揭发,饭卡是你偷的!”他故意用哪种深沉而且探究的眼神看着我,俨然是电视剧里那种审问犯人的警官,又像是把老鼠逼到了角落并随时准备将猎物玩弄于股掌中的猫一样。
                 我强作镇定地坐在副导演面前,头脑中却轰然作响。
                 “宁檬!是她告的密······”我吃力地维持着正常的思维,默默地告诉自己。
                 是的,一定就是她了!
                 可是,为什么?我感到震惊,还有,后悔。
                 从昨天中午开始,宁檬就对我躲躲闪闪起来,令我心里产生了不祥的预感·····
                 她是我在这个寝室里唯一算得上是个“朋友”的人。平时,我们总是一起上课,买饭,逛逛学校门口的小吃店,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些话题,绝对不是那种知心好友,却有时也忍不住会说些知心的话。
                 对马灵那一伙人的张狂和粗俗做派的反感,是我和宁檬“结友”的基础。
                 当然,我和宁檬,是马灵她们在这个寝室里所排斥的两个人。虽然他们排斥我们的原因各不相同,结果却是相似的。
                 在大学里没有遇上一个真正的知心朋友,是我最大的遗憾。直到小田也考入这所大学。他缓解了我很多的孤独和寂寞,给我了很多的安慰。但是这一点,我没和他提起,他也并不知道。
                 但小田毕竟是男生,而且我们既不同级也不同班。
                 关于那张饭卡,我在束手无策之中,竟然向毫无主见的宁檬讨注意。我问她我该怎么办的时候,她比我还要无措。当时我就有了一丝隐隐的后悔,还有担心。
                 只是我至今还不肯相信,一个可以称作是你的“同盟军”的人,怎么会这么迅速地就投送到了对手的怀抱中呢?难道,她忘记了平时是怎样被马灵那伙人嘲弄和欺负的吗?她们骂她是“乡下猪”,“穷得掉渣”。
            


            IP属地:福建7楼2011-02-25 1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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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这也是天意吧。我无奈地想。
                   咸咸的泪水,一直灌注到枕头上,还有我的嘴巴里。我手里攥着这个小瓶子的时候,心里无比心酸。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开始与我为敌,即便是曾经亲近的人,比如宁檬,还有他······阿果!
                   那个曾经在图书馆用热切的目光凝视着我的人,那个曾用世界上最美妙的语言赞美过我的人,现在,也完全变了!
                   我永远忘不了阿果那瞬间转变的脸色。我从那上面读到了对我的不耐烦,还有轻蔑和厌恶。
                   就在那一瞬间,我的心死如冰冷的灰烬。
                   此刻我唯一留恋的朋友,只有小田。
                   他的沉默,他的微笑,他慢吞吞地和我说话的样子,他故意逗我生气时的表情······甚至,他小时候恶狠狠地欺负我的神态,每一幅画面都如此清晰地浮现在我的眼前。
                   其实我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到他也没想到他了。这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内心最深切思念的人,是小田!想到小田,我的眼泪流的更多了。
                   他是我此刻不忍离开这个世界的理由。
                   但是,马灵用她们吱咯吱咯像老鼠一样尖厉的笑声,把我的神经刺激得疼痛无比。
                   我甚至听见马灵用她那粗硬的嗓门在亲热地喊宁檬:“宁檬,你吃话梅吧?”
                   宁檬居然用她那又细又小的声音在回应:“呀,谢谢。”言语里,有着很多的谦卑和受宠若惊。
                   孤独是个巨大的阴影,笼罩着我,让我艰于视听。我成了一个被逼到世界角落尽头的可怜虫。罢了,我不要再看到这个世界,不想再听见那些带着恶意的说笑声了。
                   我带着决绝的勇气,咬着牙,拧开了手里的药瓶,把那些白色的药丸,倒进自己的嘴巴里。
                   可是,没有水,我咽不下去。于是翻身下床,也不管自己的眼睛红肿到了什么程度。
                   她们突然都不吱声了。
                   我旁若无人地走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然后端着杯子重新爬上床铺。
                   这时,马灵突然发出一声号召:“走啊,吃饭去喽!”
                   “走吧走吧!”
                   “宁檬,走啊!”
                   一阵喧哗之后,她们砰地带上门走了。寝室里终于安静下来。
                   我把半瓶药丸分几次放进嘴巴里,就着开水吞下去。要吃完了,我平静地把杯子搁在枕头上放放书的小隔板上,然后躺了下来。
                   眼睛里干干的,再也没有眼泪流出来了。
                   忽然间,我感到了恐惧。我真的要死了吗?这时候,我突然想到了妈妈,还有爸爸。
                   “不,我不要死!”我的内心有个强烈的声音在呼喊。
                   “可是,你还有脸再活下去吗?你就去死,让他们后悔这样对待你!”另一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不,我不可以死!我死了,爸爸妈妈怎么办?”内心里那个声音在哀求着。
                   我还似乎看见爸爸妈妈悲痛欲绝的样子。
                   “啊!现在我该怎么办?谁来救救我!”我心里在徒劳地呼喊着,“小田,你在哪里?”
                   白天,当辅导员找我谈过话之后,我下意识地走到了小田的寝室楼外面。我茫然地敲着109的门时,发觉旁边有路过的男生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眼里含着眼泪,于是赶紧擦去。
                   奇怪的是,寝室的门始终敲不开。
                   “喂,109寝室没人啊,你再敲也没用哦!”终于有个男生提醒了我。
                   旁边有人笑起来。我定晴一看,原来门上挂着一把明锁。这把锁,是我刚才一直所有期待的心,一下子变得空荡起来。
                   然后,我又去找阿果。
                   他板着脸听完我的述说,立即对着我大吼大叫:“你这个笨蛋!我让你别承认,你怎么就不停呢?你不仅笨,而且愚蠢!愚不可及!”说完,他气咻咻地转身背对着我。
                   我惊诧地看着阿果。这是第一次,听见他用这么粗俗的话骂人,而且,是骂我!
                   这一次就够了,我想。于是我默默地离开了阿果的宿舍。他没像从前那样,在我生气离去时,跑上来把我拉住。
                   我一边下楼,一边在心里掉着辛酸的泪。我知道,换了小田,决不会在这种时候这样对待我。
                   又一次走到小田的寝室,门上依然挂着那把冰冷的铁锁。我的希望,于是也就这样冻结了。
                   我叹了口气,从书包里掏出硬面抄,匆忙地写了一行字,然后把它撕下来,折叠后,塞进了门缝里。之后,我回到了自己的寝室里······
                   这时候,一阵又一阵困意袭了上来,我感到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听见走廊里传来阵阵喧哗声。
                   大概是刚才水喝得太多的缘故,我感到肚子很涨,于是挣扎着爬下床去上洗手间。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到洗手间的。走廊上晃动着很多人。我坚持到上完了洗手间,然后又拼命支撑着回到寝室里。刚推开寝室的门,我眼前一黑,似乎还听见有人尖叫。然后,我失去了知觉······


              IP属地:福建8楼2011-02-25 1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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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回 吊在她胸前的那只棕熊
                叙述者:小田
                     回到寝室,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听着笠原和大头斗嘴。
                     我在暗夜里微微地笑着。笠原一直在骂大头是话多屁也多。面对着笠原气势汹汹的攻势,大头只有招架之功。他根本不知道笠原是什么意思。我知道,笠原一定在责怪大头坏了他今晚的好事,把艾草放走了。
                     他们吵累了,又开始把注意力转向我。
                     “小田小田!”穿着毛衣的笠原,忽然弯腰从被子的那头凑过来,贴着我的后脑勺,语气颇为神秘地追问我,“今天那个女孩,叫北北的,她到底是不是你女朋友啊?”
                     大头到底还是喝多了,竟然打起了响亮的呼噜。
                     “不是。”我脱掉毛衣,一骨碌钻进了被窝。
                     “不是?”笠原的语气,听起来颇有点失望,似乎又不很相信。
                     我闭上眼睛。可是笠原还不肯放过我。他伸手来掀我被头,一股凉风直往被窝里灌。我推开她的手,捂紧了被头。
                     笠原呵呵地笑:“小田,那个北北喜欢你呀!你这傻小子。”
                     我睁开眼睛,抬头看着笠原。他今天和北北只打了个照面,就看出来北北喜欢我,是胡言乱语呢,还是······
                     笠原对着我点点头:“是的是的,肯定喜欢你!这妞很漂亮呢,我都有点嫉妒了,哈哈!”
                     我用手肘撑住身体,回头看着笠原的脸,警告他:“你要珍惜艾草这样的女孩子!”
                     笠原楞了一下,接着,啊嚏!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大喷嚏。他赶快躺会到被窝里去了。
                     过了片刻,被窝里的笠原瓮声瓮气地说:“小田,你别时喜欢上了艾草吧?”
                     我懒得理他。
                     笠原在那里自言自语:“艾草艾草艾草,我就爱你像根草,就像淹死鬼唉稻草,呵呵呵呵······”
                     他一个人发完神经,就呼呼地睡着了。
                     听着寝室里两个人均匀的呼吸声,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不知为什么,今天晚上一直就这么心事不定着。或许,是北北的“突然降落”,才使我感到心神不宁吧?
                     白天我吃过午饭,照例又跑到篮球场去打了一阵子球。直到身上冒了汗,才抱着球回寝室。哐当,踢开寝室的门,我愣住了。
                     北北就像是从天而降的伞兵一样,坐在桌子旁看着我。
                     我站在那里,篮球还报在手里。
                     “小田哥哥!”北北从凳子上站起身来,扭了一下身体,抿着嘴对我笑。她身上穿着一套类似于迷彩服的套装,头发盘在头上,眉修得又细又长,总之就像个妖媚的女特务一样。
                     我放下篮球,头也不回地问她:“你跑来做什么?”
                     这时,门被人又从外面推开了。
                     大头一头扑了进来,看见我,他像头熊一样大叫着:“嗷嗷!你回来了,怪不得刚才我去操场没找到你呢!”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大头就冲我挤挤眼睛:“呵呵,我回避我回避!”说完,又跑得没了人影。
                     真是莫名其妙!我掩上门,回过头来。北北依然站在那里,眼巴巴地看着我,嘴巴微微地撅着,似乎在生气。
                     我也觉得刚才自己的态度太冷淡,于是隔着桌子,坐在北北对面,看着她,微笑着:“你的行李呢?”
                     北北只斜挎了一只巴掌大的小包,胸前吊着一部小巧的手机,手机套居然是只毛茸茸的棕熊。
                


                IP属地:福建9楼2011-02-27 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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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北重新坐下来,张了张红润的小嘴,正要说话,这时,她胸前的手机响了,是一阵和弦铃声。北北啪地掀开棕熊的脑袋,掏出手机。
                       我看着吊在她胸前的那只耷拉着的棕熊,感觉怪怪的!
                       “······老爸······我知道啦!”北北跺着脚和电话里的爸爸撒娇。
                       打完电话,北北又啪地把棕熊的脑袋重新安上了。那只棕熊瞪着又圆又亮的黑眼睛盯着我。仔细看,原来是两粒有机玻璃的小扣子。
                       我微微地笑起来。
                       这时北北用骄傲的语气对我说:“我表姐在经济系,我是来看表姐的!行李在她那儿。”
                       我听了,不知为什么,紧张的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下来。
                       “北北,你现在怎么样?”我问她。
                       “我不怎么样!我问你,我给你发了那么多邮件,你为什么一封都不肯回我?”北北用指责的口气问我。
                       我沉默。其实我早就告诉过她,我的女朋友就在F大。叫荷音,读中文系。所以,我不能接受她的感情。
                       北北在我面前哭过。她几乎每天都给我发一封邮件,或是flash。她在美术补习班的时候就会做flash动画了。而我,通常都不看,就打入了回收站。
                       北北这时候就像个赌气的小孩子:“哼,我偏要来看看那个荷音,她到底长得是不是像天仙一般!”
                       我一听,傻眼了:“喂!北北,你不可以乱来。”
                       这时,门再次被推开,笠原和艾草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看到北北,笠原明显流露吃了一惊的样子。 艾草迅速瞥了我和北北一眼,抿嘴笑着。
                       “你好!”笠原走到我旁边来拉他的抽屉。
                       他热情地和北北打招呼,然后悄悄碰碰我。我明白他的意思,是想让我我介绍北北给他。
                  但我只是一味地装傻,看着笠原把钱包里的钱抽了几张出来塞进衣袋里。笠原拿钱的动作很慢,但是没有得到他想知道的信息,所以很生气,他悄悄在我的腰上用力掐了一把。
                       我忍住痛,问艾草:“出去消费啊?”
                       穿着白色羽绒服的艾草,靠在暗红色的寝室门前,笑得像一支百合花,“我们去买点好吃的,饿了呀!”
                       艾草的声音真柔和。
                       “走吧走吧!”笠原走上去,拉着艾草就走。
                       临出门前,艾草还没忘了回头对北北笑一笑。 北北也挎着她的小包站起身来。
                       我感到有些奇怪,就问她:“你是不是要去WC?”
                       “去你的!”北北扁扁嘴,“你不欢迎我,我就去找表姐了。”
                        我也站起身来。穿了高跟鞋的北北,个头几乎要超过我了。我不懂,每天都有一大串男生围着她转,而她为什么偏偏会喜欢上我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家伙?
                        我看着北北气呼呼地走出我的寝室,然后心事重重地重新坐在刚才的座位上。忽然,我想起她说过的那句话,“哼——,我偏要来看看那个荷音,她到底长得是不是像天仙一般!”
                        糟了!我对自己说,但愿她只是说气话而已。 想到这里,我搞清楚了今晚在酒馆里一直心神不宁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了。
                        哎!我对自己说,管她呢,睡觉吧,一切等到明天再说!
                        我翻了个身,想让自己尽快进入梦想,可是,想上WC的想法却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没办法,我叹口气,只好坐起来,摸黑套上毛衣,再穿上毛裤。
                  


                  IP属地:福建10楼2011-02-27 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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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麻烦!”我小声地自言自语,轻手轻脚地爬下床去,开门的时候,脚下踢到一个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好象是一张折叠起来的白色纸片,我没多想,打开门就向水房冲去。
                         待我一身轻松地冲回寝室的时候,忽然又想起刚才被我踢到的那张纸,我好奇地蹲下去,把它从地上拣了起来。
                         它好像是被人从门外塞进来的,只是刚才我们回来后,没人注意到。
                         我展开纸片,只看见上面似乎有行字,可是房间里没有光线,根本辨认不清上面写了什么。
                         跑到走廊灯下去看纸条的想法,刚一冒出来就被冻得瑟瑟发抖的我立即否定了。
                         我捏着这张薄薄的纸条,飞快地爬回被窝里,穿着毛衣就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可还是不停地打着冷战。
                         又过了片刻,我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然后,我终于睡着了。
                         早晨我是给大头推醒的:“小田小田,这是你的吧!” 他手里挥舞着一张纸。
                         我怔怔地看着胖乎乎的大头,昨夜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我梦见一个女孩子不停地抱着我的肩膀哀伤地哭泣,这个女孩一下子是北北,一下子就变成了艾草,到最后她又变成了荷音……
                         此刻,我还没从这个梦带给我的震惊中完全清醒过来。
                        “是你的!”大头提高声音对我说。
                        “吵死了!今天是星期六哎,拜托让我再睡一下吧!”笠原在床上翻了个身,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一样哀求着我们。
                         大头连忙回敬;“懒猪哎,你起床就要吃午饭叻。”
                         “啊?我!”我使劲摇摇昏昏沉沉的脑袋,终于看到大头手里挥舞着的那张白纸。
                         唔,我想起了昨天夜里在地上拣的那张迭起的纸条了——我不仅没看它,而且一觉醒来就把它望得一干二净了。
                         “怎么搞的?掉到你床上了!”我嘟囔着,正要伸手去接这张纸。
                         大头忽地又把手缩回去:“哎哎!我为了帮你从地上拣起这张珍贵的情书,不幸扭伤了腰。你说,怎么赔偿吧!”
                         我好笑地说;“什么情书啊?是不是我的还不一定呢!”
                         如果现在还有哪个女孩子从门缝底下给我们塞情书的话,那她不是神仙就是蛋白质。
                         大头兀自打开纸条,摇头晃脑地念起来: “小田:我遇到了麻烦,可是,却到处找不到你。”
                         我从被窝里伸出脑袋,盯着大头:“不会吧!这也叫情书啊?笑死我啦!哈哈哈——”
                         同时心里产生了一丝好奇——这是谁?
                         笠原突然坐起来大吼一声:“艾草——”
                         我和大头都吃惊地看着笠原,他蓬乱着头发,坐在床上向我们嘿嘿地傻笑,像个精神分裂病人。
                         大头不客气地骂笠原:“你炸尸啊!”
                         笠原开始穿毛衣,他的脑袋裹在毛衣里,嗡里嗡气地说:“我这样叫艾草,她就能听见了!”
                         大头嘎嘎地笑起来:“你以为艾草有全球定位系统啊,哈哈——,你这个白痴!”
                         笠原的脑袋从毛衣领口里挤了出来,他一边把毛衣朝下拽,一边用不屑一顾的口气奚落大头:“你这个爱情白痴,和你讲心灵感应你懂不懂?”
                          大头嬉皮笑脸地对我说:“小田,你试验一下。”
                         “你说什么?”我不懂大头的意思。
                         “你就喊:荷音!荷音!”大头笑着说。
                         我很吃惊:“大头,你怎么会知道荷音?”
                         虽然来到F大已经快半年了,但我和荷音在一起的时间很少很少。我从没把她带到寝室来过,也从没把她介绍给大头和笠原。况且,我现在和荷音,已经算断绝了来往。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络了。
                         大头下面说出来的话更令我惊诧,他说:“这张纸条就是荷音写给你的哦。”
                         我一听,脑中轰然作响,飞快地夺下大头手里的纸条,果然看到是荷音的笔迹:
                         小田,我遇到了麻烦。可是,却到处找不到你。
                                                                                      荷音
                         字迹有点潦草,令我产生了十分不安的感觉。
                         我飞快地穿衣服,第一次这么狠狠地骂大头:“你这个死猪,怎么不早告诉我?”


                    IP属地:福建11楼2011-02-27 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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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好,加一回。。。
                      第四回 在一条河上漂浮着
                      叙述者:荷音
                           恍惚中,我感到自己似乎在一条河上漂浮着。
                          
                           隐隐约约中,我还听见很多人说话的声音,似乎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的,但这些声音似乎又是围绕着我来的。
                          
                           奇奇怪怪的感觉…… 我觉得自己仿佛是在一个梦里,可总是没办法醒转过来。
                          
                           忽然间,我又出现在学校的大门口,一抬头,就看见一条大红的条幅,上面写着:“热烈欢迎新生入学”。去接新生的大巴从学校里缓缓开了出来,我拼命地追上去叫着“停车停车!” 大巴戛然而止,我一个跃步上了车,快乐地冲着司机说;“谢谢师傅啦!”
                          
                           师傅摇摇头:“让你们去接人,个个都迟到,嘁——”
                          
                           我只是嘻嘻地笑着。
                           “荷音!” 是四年级的倪学姐在喊我哦。
                          
                           我蹦跳着跑过去,在学姐身边坐下。
                          
                           “你也被派去接新生?正好可以帮我忙哦!” 倪学姐搂搂我的肩膀,喜滋滋地对我说。
                          
                           我们在系里排练舞蹈时成为朋友,倪学姐是个心直口快的女生。
                          
                           面对倪学姐那双清澈的眼睛,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唔,倪学姐,我是……去接……一个……一个老乡的哦。他是考在美工系的,嘿嘿······” 即使有点尴尬,还是忍不住傻傻地乱笑一气。
                          
                          “啊——”学姐有点意味深长地打量着我,她拖长了声音说道,“美工系?艺术系咯——”
                          
                          “哎!” 我含着笑,用力朝学姐点点头。
                          
                          “快说实话,这个艺术家,是你什么人?”倪学姐突然变换了口气,语调急促地追问我。
                          
                          “啊……是……中学的同学喔。” 我对着学姐做了个鬼脸。
                          
                          “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学姐依然口气凶凶地追问。
                          
                           我装出很害怕的样子,小声地说:“男同学喔。”
                          
                          “啊——,青梅竹马?”学姐故意压低嗓门,鬼祟地问道。
                          
                           我什么也不说,只是看着学姐笑。
                          
                          “就知道傻笑!看你嘴巴张这么大,像个山洞一样。”倪学姐笑着骂我。
                          
                           我下意识地合上嘴巴,逗得学姐咯咯地笑起来。
                          
                           接着她又善意地嘲笑我: “看你这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就知道不是去接一般的人,
                          
                           我低下头,仍然微微地笑着,可是,脸却慢慢地红起来。
                          
                          “呀!看来果真是……恩?” 学姐又搂住我肩膀,小声地问我。
                          
                           我笑着拨开她的手:“恩……也是也不是啦……呵呵——,学姐你真会闹耶!”
                      


                      IP属地:福建12楼2011-02-27 1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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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也是也不是?什么意思啊?” 学姐瞪大了眼睛,更加来劲了。
                            
                             我对自己刚才的诚实开始后悔,但还是干脆明白地告诉她: “呀!反正现在不是啦。”
                            
                            “噢——”学姐拖长了声调,似乎很拎得清的样子。
                            
                             我做出若无其事的表情,撩撩额前的头发。其实,心里忽然涌上来一股说不出的憋闷和黯然。
                            
                             我听见学姐嘀咕了一句话,她说的是:“爱情不在,友情尚存。”
                            
                             窗外的风景一掠而过,从敞开的窗外吹过来的风,又把我额前的刘海重新吹到了眼睛上面。
                            
                             我闭上眼睛,片刻又睁开。
                            
                             “哎,我说,他怎么到现在才考上?别是比你年级低了几级吧?你们中学时闹姐弟恋?”
                            
                             学姐今天好奇心大发,看来不问个明白她不会放过我。
                            
                             “恩。”我老实交代说,“这是他第三次参加高考。”
                            
                             “唉!”学姐带着惋惜的口吻,拍了一下巴掌。
                            
                              我有点不解地看着学姐;“恩?”
                            
                             “就是因为高考的缘故,你们才分手的吧?喏——你考上了,而他,考了一年没考上,再考第二年又没考上。到了第三年,终于考上了。而你,却已是名花有主!啧啧——人间悲剧!” 学姐煞有介事地摇头叹息着。
                            
                                
                             面对学姐的感慨,我不知道该怎样发表意见,只有一字不发。
                            
                             但我心里却忍不住去想:时间是一段又一段无情的河流,它会冲淡一切……
                            
                             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有点惶惑起来,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该以怎样的表情和姿态去迎接小田。
                            
                             “哎!这小子,考了三年,最后还是和你考在同一所学校,可见他对你一定是一直念念不忘喽。” 学姐唠唠叨叨地在我耳边嘀咕着。
                            
                             听了学姐的断言,我抿着嘴巴笑了起来,小田倔强的表情在我眼里重新浮现——他以决绝的口气对我说;“荷音,你等着,我一定要考上你的大学!”
                            
                             想到这里,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这还是三年前刚刚高考落榜的小田。那时他的眼睛里,还可以看出热情的火焰。 可是,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小田的眼睛变得黯然起来,就连看我的时候,似乎都在回避着我的眼睛……
                             
                            “喂,你们会不会重归于好啊?” 学姐诡秘地问我。
                            
                             我苦笑。学姐啊,我真是服了你!
                            
                            “荷音啊,他有没有阿果帅呀?”
                            
                             学姐越来越过分了,我笑着砸她肩膀一拳。
                        


                        IP属地:福建13楼2011-02-27 1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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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回 玻璃上的那道“眼泪”
                          叙述者:小田
                              
                               荷音在病床上睡得很沉。
                              
                               虽然病房里吵吵嚷嚷的,荷音却宛如进入了一个无人的世界里。她的头发已长长了一大截,发根用橡皮筋生生地在头顶心的位置束起来,头发铺撒在枕头上方,造型很奇怪,有点像古装戏里那些上刑场的囚犯。
                               第一次,荷音给我一点陌生的感觉。
                               洗得有点泛黄的白色被子,覆盖着她一动不动的身体。只有输液瓶里的药液是活动的,滴答,滴答,顺着细细的管子,流进插进荷音手背的针头里……
                               我是在看到输液瓶里的药液时,才略微安下心来的。 它告诉我,荷音还有活着!
                               奇怪的是,荷音的病床前没有人。
                               我东张西望之后,看见宁檬急急慌慌地从外面跑进来,气喘吁吁的。她把手里的方便袋搁在病床的床头柜上,来不及和我打招呼,先弯腰仔细检查了一下输液瓶里的药液,然后才舒了一口气,回头看我。
                               “宁檬,谢谢你!”我坐在荷音床前,由衷地对宁檬说。
                               我看到刚才宁檬拿进来的透明方便袋里,装着一包新买的卫生巾。
                               “一刻钟前,她刚醒过一回。现在,她又重新睡着了。” 宁檬轻手轻脚地靠在旁边那张没人的病床前,有点怯生生地对我说。
                               我没有深究她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宁檬虽然与荷音关系不错,但和我话却很少。每次见到她,她都是这样一副十分拘谨的样子。
                               荷音说,寝室里的人,只有来自乡下的女孩宁檬厚道些,她们一直是“伴儿”,就是说,一起去上课、一起去打饭,一起去玩的“搭子”。
                               荷音住的是大寝室,一间房子里住7个人。我去过几回,那是我刚考上F大的时候,每次都是我去找荷音。那几个女生,给我的感觉,的确有点怪怪的。
                               记得第一次去,寝室里只有一个瘦长脸型的女生坐在一个大盆前搓洗衣服,我敲开门之后,很有礼貌地问她:“请问荷音在不在?”
                               那女生头也不抬,冷淡地说:“不在!”
                               我楞了一下,唔,这么凶的女生,好象不常见哎!
                               “那,她什么时候能回来呢?”我当时似乎是有急事找荷音,只好忍辱负重再追问一次了!
                               “不知道!” 这次语气比原来还重,还凶!
                               我吓得立刻轻轻关上门,溜走了。
                               哇!这也太没礼貌了。说我不生气,那不是真的,虽然我不是个小气鬼!
                               后来和荷音一起去过她的寝室,碰到这个女生,我心里不由得一阵紧张。她依然对我这个客人不理不睬,脸板得像块浆过的硬纸板。
                               我不知她叫什么名字,便在心里喊她“马脸”。 寝室里其她的女孩,也不比马脸好到哪里去。我很纳闷,她们怎么这样呢?
                               惟有一个面色黄巴巴、上身穿着一件很旧也有点土气的大红色毛衣的女孩,她坐在荷音的上铺,好象在看一本书,碰到我的眼光,便有点害羞地冲我笑了一下,那一瞬间,她显得很甜美。我就像遇到了恩人,连忙向她点头致意。 心里也长舒了一口气,因为总算是看到了一个正常的人。
                               这个有点土气的女孩子,就是宁檬。
                               跟着荷音走出她们寝室的时候,我半开玩笑地说:“你们寝室简直就是个女魔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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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音苦笑:“简直就是地狱!”
                                 我有点担心地看着荷音,那天在马脸那里的遭遇,我不想告诉她,因为荷音毕竟和她在一间寝室,我怕荷音因此和马脸脑翻,这对荷音并不好。
                                 “小田,考上大学以前,我无数次地憧憬过大学生活,可是,到了这里,我才知道,周围这些人的素质有多差。”
                                 荷音歪了一下脑袋,伸出手来,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然后摇摇头,似乎想把头发“摇匀”一般。
                                 我扭过头,傻傻地看着荷音的动作。她的一举一动,依然和几年以前一样,显得有点稚气,又有点傻气。 唯一有所变化的地方,就是她比以前更漂亮了。
                                 荷音看着我,弯起嘴角,甜甜地一笑。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怎么看,荷音也不像是大三的女生。如果说她是中学生,肯定有人会相信的。 我想到她们寝室那几个“女魔头 ”,看起来个个都像老女人一样,特别是那个马脸,我觉得她很丑哎! 不过,宁檬和她们是不一样的哦。
                                 我突然就呵呵地笑出声来了。
                                 “你笑什么?”荷音奇怪地问我。
                                 我忍住笑,对荷音说:“如果F大要选丑的话,候选人肯定要被你们寝室垄断。”
                                 荷音攥起小拳头打了我一下,落在我手臂上,份量轻轻的,不疼,倒是有点痒。
                                 “荷音,”我站下脚步,突然认真地问她,“你比她们都漂亮,肯定有N多的男生追你吧?哦,怪不得,我明白了……” 我话说了一半,又径直朝前走。
                                
                                 荷音吧嗒吧嗒地追上我,“喂,你到底想说什么呀?小田!”
                                
                                 我故意不理她,而是一直一直地快步朝前走,走到街边的一间冷饮店里,我就跨了进去。然后大摇大摆地在靠窗的一个位置上坐下来,笑着看荷音慢吞吞地走进来。
                                
                                 她撅着嘴,眼里却不小心暴露出了笑意……
                                
                                 这时,我似乎听到了宁檬轻言细语地叫我的声音。
                                
                                 “小田……小田……”
                                
                                 “啊?什么事?”我从恍惚的回忆中猛地醒过神来,看见宁檬有点可怜巴巴地站在我面前。
                                
                                 这小丫头,总是这样一副哀哀的表情,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慌不迭地去看荷音,喔,她仍然像刚才一样在昏睡,吊瓶里的滴液,也像钟摆一样精确地运动着:滴——答——滴——答……
                                
                                 “怎么了?”我然后才顾得上去问宁檬。
                                
                                 宁檬的表情很奇怪,她脸涨得通红通红的,嘴里吱吾着不知在说什么。
                                
                                 “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我奇怪地问她。
                                
                                 宁檬走到床头柜前,手里抓着那个透明方便袋,低下头,小声地说,“小田,你能不能出去一下?”
                                
                                 我下意识地站起身来,虽然忍不住很想问她为什么,不过,我是个男生,她是个女生,看她那表情,好像是女生的秘密不便和我说一样。 我于是走出病房,顺带带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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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病房外面的走廊里。走廊的窗户关得紧紧的,因为病房里面有暖气的缘故,玻璃上布满了水汽,消毒药水的气味有点刺鼻。周围挤着病人和来探病的人,吵吵的人声,夹杂着暖气,显得更加燥热了。我脱下了身上的棉衣。
                                  
                                   走廊窗外不远处,是医院的锅炉房,不时地发出“扑通扑通”的巨大响声,像是一个患了哮喘病的巨人。 我忽然看见玻璃上的水珠凝成了一道水流,顺着玻璃自上而下滑落,像是人的眼泪……
                                  
                                   荷音,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她遇到了什么麻烦? 吞了半瓶安眠药呢!
                                  
                                   我咬着牙,用食指重重地把玻璃上的那道“眼泪”抹去……
                                  
                                   身后宁檬在喊我。我回过头去。
                                  
                                   她站在门口看着我说:“好了。”说完,就自己扭身进了病房。
                                  
                                   我拎着棉衣,跟着走进去,荷音依然是以脸朝天的姿势在昏睡。
                                  
                                   我突然很担心她这样子昏睡下去,是不是永远都会醒不过来了?想到这里,我感到心脏像是被一颗钉子给钉住了一样,闷闷的。
                                  
                                   宁檬没和我说话,她探过身去按了一下病床头墙壁上的叫铃,我这才发觉,滴液已经到了瓶子底部了。
                                  
                                   护士像一阵旋风一样刮进来,麻利地换下一个新的灌满了药水的吊瓶,又仔细地调了一下滴液的速度,最后掀开被子查看荷音手上的针头。
                                  
                                   我的眼睛无意中顺着那掀开的被子看去,映入眼中的是荷音身下带着血迹的白床单。
                                  
                                   那一瞬间,我的头脑轰然一响,幸好尚存一点理智,使我清晰地听到了护士惊讶的声音:“呀!她来例假了?”
                                  
                                   我悬着的心一下子跌落下来,这才明白荷音的身体并没有受伤。
                                  
                                   宁檬看了我一眼,脸又涨得通红,她小声对护士说:“我刚才已经帮她处理了。”
                                  
                                   我这才明白过来,刚才您宁檬为什么要让我出去,原来是因为……
                                  
                                   我移开眼光,清了清嗓子,好像是想掩饰自己的尴尬。毕竟,在女孩子面前说到这个,还是很不好意思。
                                  
                                   不幸的是,我的眼光却又落在床头柜上一包拆了包的卫生巾上面,害得我赶紧又转移眼光。
                                  
                                   其实我心里还是很感动的,宁檬真是个淳朴的好女孩!
                                  
                                   宁檬问我:“你饿吗?”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肚子真的饿了,早上到现在,一点东西也没吃。
                                  
                                   “对了,我出去买两份盒饭。”我站起身来,披上棉衣。
                                  
                                   宁檬犹豫片刻:“我去吧。”
                                  
                                   我不由分说地说;“我去,外面很冷!”
                                  
                                   临出门时,我还不放心地回头看了荷音一眼。
                                  
                                   我在医院门口一家小餐馆里,点了两份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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