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琅低低唤着我的名字:我只担心你家人不同意。
我认真地说:若真是不成,我便带你走,去你的家乡生活——我厌恶了东京污浊的空气,清冷的家庭和疏离的亲情,我渴望和阿琅在一起,放爆竹,吃饺子,逛庙会。
阿琅感动地双眸中泛起了泪花,我含住她盈水的眸子,在雪花中对她轻声起誓:到了你的家乡,我就全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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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想放了暑假就同阿琅去中国的,因为她在日本的进修期将要结束,她希望我回去见见她的家人,只是那时,变故顿起。
夕子病倒了。是眼癌。
最初只是视力模糊,看不清东西,到后来经常性的晕厥,到医院做了仔细的检查后才诊定,是眼癌。所幸的是发现较早,癌细胞没有扩散。后来又做了几次化疗,不过效果也不甚明显。
夕子的姐姐在加拿大,父母在中国,一时都赶不回来,平子正值高考分不得心,她祖父母年事已高,于情于理我都该留下来照顾她。阿琅知道这件事后也没有说什么,只尽力帮我。夕子明知道这一切,却仍似以前一般沉默温顺。她虽嘴上不说,然心里也是害怕的紧,多少次我撞见她在被子里偷偷抽泣,我心里也是酸疼不已。
祖母一直淡淡看着这一切,一言不发。
终于有一天夕子忍不住了,趁我们不备,拿水果刀割了腕,差一点就抢救不过来。我气不过,骂她为何这样傻。
她抬起毫无光泽的眼睛,“看”着我说:青芥哥哥,我从小就想嫁给你。可我现在嫁不成了,连看你一眼也看不到……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我心口疼极,俯下身子抱紧了夕子,小声宽慰她,直到她像小时候一样,在我怀里沉沉睡去。
而这一幕,却正好被来看望夕子的祖母和阿琅看到,我却什么也没有解释。
那一天晚上回到家里,祖母问我,究竟想怎么处理。同在场的,还有玲子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