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第一次见到这个小自己5岁的弟弟是在他12岁里的一个夏日。
他的父亲领着那个7岁的孩子走进装潢精美的别墅,声音严肃而冷酷。
“从今天起,这就是你的家。”
对那个孩子,鼬多少知道一点,大概是父亲在外一夜风【BD】流的产物,为了不影响家族的声誉,在佐助的母亲死后,以养子的身份收留了那孩子。
“这是你哥哥,鼬”父亲的声音和眼神都是冰冷的。
他静静的走过去。
孩子扬起脸看着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晶亮亮的,里面的光柔软而纯净,于是他的心也软下来。
他俯身把那孩子抱起来,孩子软软的手臂自然的环过他的肩头。
佐助身上清甜的味道,淡淡地融在冰冷的夏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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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家里,除了鼬以外,几乎没人会和佐助说话,因为宇智波夫妇不喜欢这个所谓的养子。
即使那个孩子真的很可爱。
佐助很缠鼬。孩子的天性总能令他们本能的辨别出别人对自己的感觉。
那时鼬正在念国中,放学以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不是因为那些简单的功课,只是为了隔开那种冰冷的温度。
只是小学生的佐助没有多少作业,他喜欢呆在鼬的书房里。
其实鼬也很少和他说话,大多数时候只是低着头看书。
但他总会在书桌上腾出一小块地方,把佐助抱上去。孩子坐在桌边忽闪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安静的看着他,纤细的双腿悬在空中一荡一荡的,等他忙完自己的事情,放下笔向孩子伸出手臂,佐助就会像小猫一样扑进他的怀里,把在学校里遇到的事情一股脑讲给他。
他很少说话,只是偶尔发出一两个类似“嗯”之类的单音节词,但孩子总会为了那一两个字露出明朗的笑容,甜甜的,有纯净的味道。
有时他会带佐助到花园里玩。火红的曼陀罗灼灼的开着,妖异如血,他把佐助抱到花海间的秋千上,孩子张开双臂站在风里,笑声纯净而明朗。
于是他也笑了,并拢两指重重戳在弟弟额上。孩子捂着泛红的额头嘟起嘴,扯着他的衣袖喊了句哥哥。
他的笑容僵住,抽回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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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鼬的高中念的是寄宿学校,只有周末才偶尔回来一趟。
星期五的傍晚他背着漫天云霞,书包斜搭在肩上,惨淡的斜阳将他的影子拖得长长的。快要念国中的佐助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等他。
弟弟明显的瘦了,孩童时代的那一点婴儿肥已经完全消失,晶莹的肌肤包裹着纤细的骨骼,蜷缩在褪se的校服里,从宽大领口间可以瞥见凸出的蝶骨。
他走过去拉起佐助的手臂,清冷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枕着他,佐助从秋千上跳下来,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他把弟弟环抱住胸前,佐助习惯性的靠上他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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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念的大学在城市的另一端,回家的时候渐渐少了,他开始想念曼陀罗间的那架秋千和秋千上的孩子。
所以,他决定抽空回去看看那篇花海和花海间已经成为高中生的佐助。
他踏进家门的时候,豪宅里正一片混乱。他本该称之为父亲的那个男人正狠狠的扯着弟弟的衣领。
管家告诉他,今天宇智波一家除了美琴身体不适外全都出去参加席宴,回来时却接到了她在医院里昏迷不醒的消息。
医生说美琴大概是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家里的女佣告诉富岳:佐助和美琴不明原因的争吵,然后将美琴推下了楼。
鼬抬起头,正看见暴怒的富岳狠狠的将佐助从楼上推下。
少年纤细的身体重重的从楼梯上滚下,跌倒在鼬的脚边。
他抬起头,眼里的光沉静如水,殷红的液体从他的额角滑落下来。
“我没做。”他翻身站起,声音清亮。
鼬冷冷的看着他,无论怎样现在躺在医院里的那个女人毕竟是自己的母亲,无论佐助因为什么样的理由这样做,他都无法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