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舞·荒城】
密所里到处弥漫着腐朽的气味,像是受了潮的老拖把被许久闲置在阴暗的仓库里所散发出的,昏黄的烛光扑朔着,仿佛鼻息一重就能被扑灭,石质的高背椅后斑驳着杂乱的光影,它的边缘已经有了些许的破损,偌大的房间里只有石椅上的一个人,未免有些孤寂的萧索。椅子上的是一张陌生的面孔,皮囊正在缓慢地脱落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苍白的脸,金色的眸瞳闪着寒光,嘴角的笑容慢慢凝固,像是已经预见了野心实现的那一天。空旷的房间里脚步的回声碰撞着,兜走进,说“大蛇丸大人,佐助已经到了。”
柱子后藏匿的弱小身影不自觉的往前蹭了两步,她一直在那里等着。
“荒城,出来吧。”大蛇丸发话了,他始终知道荒城的存在。“大蛇丸老师,您能告诉我新来的伙伴是什么样的吗?”一个面目清秀的女孩子从柱后走了出来,宽大的水云袖泛着墨色,层层叠叠的裙摆随着身体的晃动不断的摇摆。“不要问那么多,快去做准备。”大蛇丸的话里透着往常的严肃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喜悦。那个佐助,是来代替君麻吕的吗?几个月前,密所里就有关于新的转生体的流言,荒城到底也是个十岁出头孩子,她经常缠住兜前辈,询问转生体的事,兜只是说他叫佐助,具体的倒没透露多少,荒城也不便多问,这并不属于她的管辖范围内。
没过多久,兜领来了一个少年,看上去比荒城大点儿,个子也高些。这应该就是佐助了吧,荒城想。少年身上落着明灭可见的影,一种坚硬的东西从眼眸里飞出,像是钉子般穿透了影直直的落在地板上还有荒城的身上,它们坚硬而又冰凉,很细很尖的痛刺穿了身体,这些都隐藏在一片遥不可及的高傲和恨意下,荒城不禁打了个寒战。
大蛇丸吩咐荒城带佐助去他的房间。
荒城轻车熟路的穿梭在密所的走廊里,这个名为“蛊”的密所上下充满了各种机关密道,道路纷繁交错,附着着阴暗与麻木气息的尘埃随空气慢慢进入身体,噬着血液中的氧气,佐助明显有些不太适应,荒城则是一脸的平和,在“蛊”的七年她早已习惯了这里的腐朽,她的眼神木木的,有些钝,和兜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人。一路上两人都没什么话,快到房间时,荒城慢下了脚步,“佐助,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无所谓。”言语和眼神同样冰冷。
“这儿就是你的屋子了,我叫荒城,负责带你熟悉这里的环境,就住在这条走廊的尽头,你有事就叫我,最好不要乱跑,你如果被机关伤到,这个责任,我可担不起。这是房间的钥匙。”荒城嘱咐了几句。
“知道了。”
初次见面,荒城并没有说得太多,对于他的感觉,和七年前的大蛇丸老师有些相像,荒城对于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敬畏。荒城走到自己的屋子里,翻开桌子上的书,结了印,整个人便被带到了异空间。
天昏暗得不像话,像是蒙上了一层灰色的幕布,透不出一丝一缕的光,周围是一个潮湿的原始森林,缠绕着深绿色浅绿色藤蔓的树木直插云霄,一种蝙蝠和猫头鹰的综合体倒挂在树上,在这里奇异的生物并不鲜见,不知名的花挡住了前方的路。佐助抬头望了望天,枝桠割破了灰暗的天,他努力回想着自己到这儿来的过程,想要修炼……然后是……树林!没错了,佐助是由那片树林进入到这里来的。他理了理头绪,脑子里还是有些混乱,他从忍包里掏出一只手里剑,警惕地望着四周。
他从密密麻麻的花中寻找出了一条路,缓慢的向前移动着。突然正后方传来一声鸟鸣,佐助转身掷出手里剑,一只体态极度扭曲的超大型乌鸦就被定死在树上,伤口喷涌出鲜红的血。其他的生物像是受了警告一般快速地离去,佐助暗暗松了一口气,继续向前走进。